黑羽卫呈上的东西是一个荷包。
沈南意上前拿过荷包闻了闻,对众人说道,“这味道是那些人身上的味道。”
当然,那些人指得就是义庄女尸, 暗杀杀手以及这次幽灵船上的水猴子,这种种迹象表明,这应该不是一次简单的行动。
柏安衍站起身,也上前闻了闻,随后吩咐下去再次搜索楼船。
“公爷,你胳膊上有伤还是要去包扎,跟我下船。” 沈南意的关注力还是落在柏安衍受伤的胳膊上。
柏安衍起身正往下走时,身后的沈南意去被飞廉拦住,看向飞宴道,“小宴,你带公爷下船找德叔包扎,这里还需要沈姑娘验尸。”
这里确实需要收拾现场——
这些‘假水猴子’尸体足有十多具,沈南意在柏安衍走后,进行验尸,想要寻求更多的线索,“尸体都是砍断动脉致死,一刀毙命,从解剖来看末位就餐时间在今早辰时,且胃内消化物中也有酒味,望江居的名酒临江仙。”
“临江仙美酒千两一壶,从船的装饰和这身人的行头,肯定不是临时起意来吓唬我们,所以必然是有人假借传说来进行秘密行事,这些水猴子必然是没有钱去支付临江仙,那么就剩下两种可能。”
飞廉思路被她带动,脱口而问,“什么可能?”
沈南意站起身,推测道,“第一种可能,是有人请他们喝酒,第二种是他们本来就是望仙居的人。”
幽灵船上的火被扑灭
,江水波浪推着船在慢慢摇晃,四周好像安静下来。
沈南意收拾好验尸工具,刚要走上桥板身后的人就跟了上去,“沈姑娘,我有些想对您说,方便和我聊聊吗?”
二人从幽灵船上回到画舫,沈南意跳到船板上,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飞廉,打量半天才开口,“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飞廉认真道,“实话跟您说,公爷所种心花怒放毒是情毒,只要对人心动就会毒发,而且公爷身上有皇命,所以…”
沈南意眨巴眨巴眼睛,安慰他道,“将军放心,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不会耽误你们的大事,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研究荷包香料。”
“我……”飞廉欲言又止。
沈南意直接行礼退下,“我先走了。”
望着女子离开的身影,德叔从阴影中走出来,“有沈姑娘在,公爷的定会没事。”
卯时,画舫靠岸临江码头,刚睡醒的贺郡守被画舫拖行的幽灵船吓了一跳,船上死尸依次排列用白布盖着,残破中透着阴森。
“下官不过是贪睡了点,感觉错过很多事。”贺郡守小心谨慎地看向甲板上的其他人。
飞廉淡淡地问,“贺郡守对风沙祭月宴和幽灵楼船的传说有多少了解?”
贺汀想了想,惶恐地开口,“青郡以前就叫风沙郡,风沙祭月宴现在都是青郡的传统宴会,至于幽灵楼船,这谁都没见过,传说楼船是古代战船,船上士兵战死亡魂化为水猴子,截
杀过来船只,他们会在祭月宴这天乘船南下屠城,鸡鸣方归。”
“不过这都是传说,不可信。”
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余光撇看画舫旁边的楼船,难道他们昨夜遭遇的就是幽灵楼船?
“公爷有令。”
一道清冷的话从他的头顶扑来,他连忙退后作礼,在旁听候。
“此行来临江县是微服出访,没特殊情况不得暴露身份,这艘幽灵船交给贺大人处理,务必查清来源和幕后之人!”
“是。”
贺汀听得战战兢兢,柏国公府的人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再加上要追查这幽灵楼船,往后的日子怎么可能舒心?
不过这也是千载难逢的奉承机会,于是他道,“将军,下官已经安排好住处,下船后就会有人来接,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去找他。”
他这边说完就指向码头上的一位年轻人。
飞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