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刚刚的简翠。
其实不是变,他可不会大变活人。
那只是个简单的阵法,远距离传输用的,他师父最喜欢的就是在房门口画一个,在旁边的桑树林画一个,桑葚熟透的时候,他师父用这个一步到位。
他改良了一下,把锁在三王府的简翠转移了过来。
一般来讲,眼前大变活人,而且这个活人还奔着杀自己而来,是人都应该先诧异,接着慌乱。
即便是有侍卫在场,出不了大事,制住了人,总该聊开了些,问点儿好奇的事。
双兰锜完全没按照一般情况去发展,上来就把人姑娘策反了,统共没有几句话,煊原本还想着让简翠深情告白,感化双兰铎,这下好了,人没感化,还又弄死了一个。
在双兰锜面前装的多么淡定,出了门,煊就多么愕然。
手心里的五芒星在拼命跃动,双兰铎想要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爱他的人能牺牲,自己能牺牲,一个抓他的方士更可以利用。
煊握紧了拳头,克制了五芒星的悸动。
糖跟着他出了御房,那里的事发生的太快,小孩的思维跟不上,直到剩下他们俩,糖才松了口气,发觉眼泪顺着脸颊流了满腮。
有的时候真正面对的时候反而不会害怕,回想起来才越来越怕。
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莫惊莫惊,百邪不侵。”
引路的又是一个小太监。
这一天见的太监太多,煊有点儿脸盲,不确定这个太监是哪个太监,但可以肯定不是擦血吓着的那个,那个太监的衣摆沾了血,不是很明显,吓惨了的人应该没精力去换件衣服。
双兰锜说的是,带先生去摘星楼。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领命,挑着灯笼带煊就走。
这名字听着就很国师。
皇宫的路弯弯绕绕,百转千回。
白日里瞧了多有几分红砖绿瓦的貌美,夜里,树丛草丛叶子假山,哪儿哪儿看着都像是藏了个吃人的怪兽。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窦章的皇宫并没有像荀羊那样灯火通明,隐隐绰绰地透着一股瘆人。
糖好不容缓过来的劲儿,又有点上头,魔神从煊的头顶到了糖头顶,“有一个小问题啊,那个丫头呢?”
装着双兰铎的五芒星再一次抖了起来,动静大的,差点儿从储物空间冲出来。
经过这个晚上的洗礼,糖对这些东西的感知力直线上升,耳边的响声和双兰铎的动静,弄得她一阵紧张,抓紧了煊的衣摆。
小太监听不见感受不到,哆哆嗦嗦地带路,越走路越偏僻。
这黑灯瞎火的,煊倒是不怕他月黑风高杀人夜。
糖拽了拽他的衣摆,等煊低头时,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皇帝不怕鬼。”
前面的小太监抖了抖,手里挑的灯笼烛火晃了晃,明明灭灭的,小太监连忙稳了稳脚步。
从后脑勺看不出小太监在想什么,煊认为他大概是觉得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吧。
鬼也不得了。
皇帝的秘闻也不得了。
魔神继续找存在感,“你不是把真人瞬移过来的?”
煊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疑神疑鬼的小太监,在心里回他,“她死了。”
死在别人的阴谋之下,不知道她曾经有没有过后悔,但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死亡,不过是没留在御房里。
煊看着远方天空,这是一个人最后的愿望,也无人在意她的去向了。
魔神哦了一声,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