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她根本没机会停下来吃点东西。
她早就饿了。
沈安宁吃的起劲儿,萧景宴和沈长玥瞧着,也都不再开口打扰她。
沈长玥拿了酒壶,给萧景宴倒酒。
虽然对萧景宴倾慕沈安宁,接近沈安宁的事,还心存戒备,可沈长玥不得不承认,与萧景宴共事合作,是件很痛快的事。
他们两个的思维方式,处理事情的方式,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萧景宴待人也还算磊落坦荡。
虽然有时候处事,尤其是针对萧景煜的事,他身上会有一股邪气
,会有些咄咄逼人,可那错不在他。
对事不对人。
那是萧景煜该受的。
若非萧景宴出身皇家,沈家也手握兵权,他们身份位置都太敏感,他大约真的很乐意和萧景宴做朋友。
契合的知己,真的得来不易。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全在酒里,沈长玥相信萧景宴会懂。
萧景宴接了酒盅,一饮而尽,已是回应。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桌,气氛和谐,沈安宁吃的开心,一直到小肚子微微鼓起,撑得吃不下了她才停下。
许是烫锅子热的,沈安宁脸也红扑扑的,娇俏明艳。
看向沈长玥,她眼里都是幸福。
“太好吃了,三哥,等除夕夜的时候,从宫里回来守岁,咱们也这么吃?”
“好。”
这种要求,沈长玥自然没有不应的。
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
沈长玥看向萧景宴,萧景宴随即开口,“萧景煜的事已经闹开了,光是浮生楼的烂摊子,就够他喝一壶的。年前禁足,年后出京守皇陵,非诏不得回京,上交手中所有政务,两年内不得入朝议政,再加上他手中的人脉,或抄家或贬官或流放,都罚的不轻,连带着舒家和舒妃也都受了牵连,这一波他亏的很惨。”
“这是他应得的。”
“还不止如此,谢家来闹,谢莹柔告官,
也闹到了宫里,引得皇上震怒,他情况更糟。我得了消息,他是晕了被抬回四皇子府的。”
现在,萧景煜已然是宫里的笑话了。
但这还不算完。
看向沈安宁,萧景宴也没瞒着,他快速继续。
“硝石矿的事,已经在安排了,这两日就会陆续有消息透出来,证据也在逐步的往出放。监察御史闻风上奏,参他的人会越来越多,不会让他消停的。
但这事不小,从彻查取证,到有定论,估计真正的重罚下来,得到年后。
萧景煜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尤其是今日,他之所以糊里糊涂的,就把浮生楼的事认了,就是因为心里惦记着硝石矿,怕这件事暴露,他太慌了。
这么惦记的事,他不会随其发展,坐等结果。
我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和舒家,或许还会再挣扎挣扎。”
萧景宴说的很细致。
听话听音,沈安宁大抵能理解萧景宴的意思。
“挣扎?王爷是想说,四皇子或许会为了摆脱眼前困局,拉拢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谢家让他蒙羞,谢莹柔更让他丢了大脸,处境堪忧,萧景煜不是念旧情的人,甩开他们另谋出路,这是萧景煜会做的事。如果他真有什么盘算,那除夕宫宴,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除夕宫宴?王爷想让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