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右手三根手指搓了搓,桌面上糖的画像白光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灰袍老人猛地往桌子上一扑,边翻边嘟囔,“唉?唉?画呢?怎么没有了?烧了吗?”
“送给我师父了。”煊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往后撤了身子,这会儿已经站到了桌的对面,和灰袍老人面对面。
是徐衣涪。
煊抬头看了看,有些好奇魔神所为“他师父都解不开的阵法”。
徐衣涪却以为他是想说自己刚刚逃跑的事,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小子哎,你为什么要到老夫这个摘星楼来?”
“你的?”
煊拿眼瞧他,见他脖子挺了老高,特别自豪地说道:“当然,老夫我可是闻名遐迩,举世闻名,闻名天下的大方士,徐衣涪!”
煊眯着眼睛把他师父告诉他的几个真正有本事的方士都想了一遍,没有和眼前人对得上号的,便随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衣涪不高兴了,“尔等无知小辈,如此态度轻慢,可恨可恼啊!”
煊没理他,同时窗外飘来一阵兰花的香气,与刚刚相似的白光碎成星星点点,在煊面前拼出了个“可”字。
煊一挥衣袖,星光熠熠,字也随之消失。
徐衣涪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帽子都折腾掉了,伸长了脖子看那些星光,“哇,哇,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星星吗?怎么变的?再变一个让老夫瞧瞧。”
连隔空传都没有见过。
煊彻底无视了徐衣涪,起身准备去卧房睡觉。
穿过堂屋的时候,堂屋正中的香炉轰隆一声巨响,炸出一片烟尘,徐衣涪从里面蹿了出来,“变星星,变星星!”
徐衣涪兴奋地像是个刚会走路的孩童。
煊停下了脚步,他可没有让人看着睡觉的习惯,正想招魔神回来,徐衣涪却自己安静了下来,掐着手指头念念有词,魔神恰好回来,看了个满眼,站到了煊身边问道:“他干什么呢?犯病了?”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煊没有理他,明显能够看得出来,徐衣涪在算什么,不论他是否真的是方士,他的姿势倒是挺对的,煊等了一会儿。
徐衣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得了,了不得啊!”
煊已经半倚在床上准备闭目养神了,魔神跟着他搭话,“什么情况?”
徐衣涪:“小皇帝又要疯啊!”
魔神:“又?”
徐衣涪:“你很不错,关键点抓的非常准!”
魔神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徐衣涪摆摆手,“客气客气。”
魔神顺着他的话说:“疯倒是没看出来,本座觉得他挺割裂的。”
徐衣涪:“此话怎讲?”
魔神:“小王爷在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小王爷不在的时候,他像是个人。”
徐衣涪:“不懂。”
魔神并不在乎,接着说道:“他对他那些臣下并没有多在乎,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事笑眯眯的,感觉随时会杀人,闹成那样的人也不杀,简翠想要杀他,他还对简翠好,简翠死了他还叹气。”
徐衣涪认真发问:“谁是简翠?”
魔神打开了话匣子,顺便把想知道的都问了,压根没想着给徐衣涪解惑,“话说,你什么人啊?”
徐衣涪抚摸着长髯,端出一副高人姿态,“老夫便是老夫,老夫就是这摘星楼的主人!”
魔神不知是正面还是反面的脑袋凑了过去,“你在这个样子还蛮有气势,本座要不要也留胡子呢?”
接着话题就偏得云山雾里去了,煊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魔神不靠谱。
手心一热,一封信笺出现在他的手里,煊捻了捻,将之收进储物空间。
要不说是师父呢,还是师父靠谱。
煊在心里给玄机老人比了个拇指,还能等沉下心思,就感觉有人靠近,徐衣涪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你就是多此一举,那个小皇帝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