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引着周辰踏入卧房,刚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周辰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房内布置很是简洁,一套桌椅、床侧两步处立着一副盔甲,窗边小几上放着三碗汤药。
周辰缓缓移步到床边,心情复杂的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他怎会变得如此苍老?
明明几年前还是风姿绰约的人,怎地短短几年就露出老态?
床上的人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如同一具枯槁的骷髅。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滴落到被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福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袁墨,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拿药碗时,却被周辰抢先一步。
“福伯,我来喂吧。”
一碗药喂进去两勺,其他的都流了出来,周辰这才明白为何要准备三碗药了。
待换了两方帕子,终是喂好,轻轻安置好袁墨后,二人来到桌边。
“福伯,您详细说下袁伯伯病情的过程。”
“冬日里将军不慎染上风寒,断断续续咳了约一个月。开春后,开春后,将军练军归来时淋了雨。府医看过,说无大碍,开了驱寒的药喝几副,岂料当夜将军就发起了高热,府医开了药,天亮时烧退了,将军也能下地行走了。可不知为何,每晚高热都会反复发作,起初还能喝下些药,后来两碗只能喝一碗,直至如今要熬三碗,而将军自此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周辰听罢,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府医可曾说明病因?”
“他说从症状上看像是风寒,但又有些不同。”
“为何不请别的大夫来诊断?”
“曾请了一位口风甚紧的大夫前来,诊断结果也是一样的,况且,将军病重,实在不宜让外人知晓,所以......”
周辰听罢,沉思不语,总觉得这病来得好生蹊跷,即便此前的风寒未曾痊愈,可袁伯常年练兵习武,身子比常人硬朗许多,怎地突然卧床不起?
心里默念着福伯的话,脑中闪过什么。
“您说每次夜里,都会高热,夜里谁伺候的?”
福伯稍作思索,答道:“是小姐和赖妈妈,自从将军病倒后,基本是小姐侍奉在旁,起初夜里也是如此,后小姐累倒后,换了身边的赖妈妈,公子,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不好说,派可靠之人去临城请个医术更为高明的大夫,到时候蒙着眼睛过来诊断便是。另外以后的药和吃食劳您亲自监督,需我先试喝之后,才给袁伯喂下。”
福伯深知是药三分毒,可目前也别无他法,只得应下。
交代好福伯之后,周辰指了指一处:“在这儿置个软榻,夜里我来守着。”
“还有,以后每日午时,窗户开一会,透透气。”
他虽不通医理,但自己在此不过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感觉身体憋闷的很,想来对重病虚弱的人更不好。
现下,他只能想到这些。
福伯看他一脸倦容,知晓他连夜赶路,还未曾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