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要等一会儿哦。 “不用, 下去吧。”
宫女没有多待,自己告退走了出去。
搁下梳子的时候碰到一边的鎏金花钗, 是昨天魏堇送她的。蔡漪拿起来看了一会儿, 最后随手塞进抽屉最底下。
魏堇果然晚上才回来, 他一进来就咳了几声, 明明是炎炎夏日, 他却还要多披一件外衣。
蔡漪连忙迎上去, 用浸了水的丝巾去擦他额头的汗。
魏堇拦下她的手,语气有点不善:“这么热怎么不用冰?”
因为他的身体, 东宫很少用冰,但是蔡漪一嫁进来之后, 魏堇就让人取用正常分量, 他自己可以多穿一件衣服。
蔡漪目露担忧:“总是殿下身体要紧。”
魏堇握着她的手把人牵进屋,顺势让宫人去取冰:“要是娪儿为我生了病,我也好不了多少。”
蔡漪嘟起嘴不满:“殿下可别这么说, 前几日陛下就遣人旁敲侧击, 让我不要缠着殿下,现在说了这种话, 叫陛下听到, 我可不用活了。”
“好好好, 我不说, 咱俩自己明白就好。”
鼻子上被轻轻点了一下, 蔡漪眼睫微动, 看着魏堇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件外衣。
宫人已经手脚利索抬来冰放在琉璃缸里,有宫女跟在后面送上太子的药。
蔡漪看着那碗药被放在桌上,魏堇皱了一下眉,果然朝着她开口:“娪儿喂我。”
“殿下都多大的人了……”蔡漪嘀嘀咕咕走过去,但脸上是藏不住的甜蜜。
衣袖宽大,她在袖子的遮掩下,用手指贴着碗边转了一点托稳,然后才端起碗,一勺一勺喂进魏堇的嘴巴。
晚上点了安神香,魏堇咳了一会儿就慢慢安静下来,他搂着蔡漪的腰,突然说了一句:“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娪儿可不能一个人留在宫里。”
蔡漪愣了一下:“殿下说笑什么?”
“没事,”魏堇摸了摸她的头发,“娪儿没有子嗣依仗,要是我走了,日子一定艰难。”他笑了一下,“所以娪儿可要早日诞下小皇孙。”
蔡漪脸红:“殿下又说这些……”
她的语气自然低顺下来,带着一点娇嗔,更多的是完全的倚赖。魏堇最喜欢她这样,低下头在她耳尖轻碰。
“为了娪儿,我也会努力活久一点。”
“殿下不许再说了!”蔡漪急了,转头要去捂他的嘴。
魏堇反握住她的手,胸膛贴在她的脊背:“不说不说。”
夜深人静,蔡漪已经睡熟,安神香对她还是有点用处,但对于魏堇已经差不多快没有效果了。
他闭着眼睛靠过去,闻到蔡漪头发上的香气。
胸口传来痒意,他憋住一口气没有咳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不住。
东宫半夜传了太医,灯火到后半夜才散,魏霖川第二天知道这件事,气的要死,想捉人来问。但魏堇遣人来告罪,说是他自己的意思,怕半夜惊动龙体,希望父皇不要多怪罪他人。
谁是他人?
周兴安垂手立在一边,看着陛下要叫人去问罪太子妃,最后还是忍下这口气,手上墨笔啪一声甩在地上。
过了半天才有了后续,魏霖川缓过气来,慢慢问他:“请的人派出去了吗?”
周兴安抬起一点头,知道皇帝问的是请老魏王的人,他回道:“已经在路上了,要是有结果,一月内就能知道。”
魏霖川这才面色好转,他嗯了一声,叫人下去。
葡萄湃在盛了冰的琉璃缸内,四周冒着白气,周兴安路过冰堆的时候缩了缩头,日渐觉得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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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东宫多事,魏王府简直平静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