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二十八年…
这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四周的墙壁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几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灯,那灯光如幽灵的注视,阴森而压抑。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废弃的实验器具,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墙壁上偶尔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夜栗初绝望的心上。
“啊呀~我在这里好像挺久了呢?头发都长这么长了,啧~博士先生真是的,都不知道拿把剪刀帮人家修剪一下,真是不温柔呐~!”夜栗初伸着懒腰,声音慵懒中透着一丝无奈。她那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却透着疲惫与无奈,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犹如受伤的蝴蝶翅膀。她看着铺满地板的银白长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状似苦恼地出声抱怨着。那如雪的长发与这苍白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她的孤寂。
夜栗初懒懒地瘫坐在铺了地毯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无聊地把玩着垂落的银发。她那过于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仿若透明,只是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针孔,的确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满整个细白胳膊,有深有浅,新伤旧痕交错,足以看得出,这是日复一日的折磨所致。她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显得苍白而干裂,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却带着一抹苦涩的笑。高挺的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这么多年来,在这个两百平米的房间里,各种精密仪器林立,冰冷的手术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泽,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药剂摆满了靠墙而建的一排排架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让人几欲作呕。偶尔有老鼠从角落里窜过,发出“吱吱”的叫声,让人心惊胆战。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渐清晰,然后一阵数据核对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精瘦的身材,罩在宽大的白色实验衣服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他带着副金边眼镜,五官阴柔,皮肤因为常年待在实验室里不见阳光,显得异常苍白,犹如一张白纸。
此时,他站在懒懒坐在地上的夜栗初面前,双目泛着狂热的光,那光芒炽热得让人害怕。
“小夜儿,现在的你是多么的完美啊!”吕博士欣赏着这个他这么多年来的实验品,声音中带着痴迷和满足。
“博士先生,你这么看着我,很容易让人误会呢?”夜栗初看着眼前这个不显老的人,柔柔开口道。她不自觉得摸摸自己的脸,心中暗想,她好像也不显老呢?
“怎么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吕博士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噢~是呐!”夜栗初轻轻柔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风般轻柔,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