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翔望着一脸发懵的陆大人道:
“首要令官家晓得,您也是怕被西夏奸人利用,故而在不明洛掌柜身份的情况下,依律行事的。
其次,刻意赞美韩大人、齐大人家的两位公子此番无私之举,堵上韩亿的嘴巴。最后,要表达出多亏张大人及时出现,方才挽救的危局。
如此一来,官家便会觉得自己是如何的高瞻远瞩,又是如何的运筹帷幄了。不但不会处罚大人,怕是会有恩赏送达呢。”
柳师爷一番话说得陆大人瞬间转忧为喜,即刻运笔在手,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写成,差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之后,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问柳南翔道:
“此场危机算是化解了,不过要是将到手的财富再吐出去,本官还是有点不甘心。你素来精明,可否再想个万全之策?
柳南翔端起热茶饮了一口道:
“大人,为今之计,只有先将姓洛的与那个太监打发走了,你我行起事来方能如鱼得水。”
“哦,但不知具体要如何做呢?”
“自然是要做足表面功夫了,具体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您呐,也别操心了,且去休息,一切由属下来安排便是。”
陆大人闻他如此言说,倒是乐得个清闲,打着哈欠道:
“这一通折腾下来,本官确实觉得乏累,是该歇歇了。”
言罢,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转身刚走了几步,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复又转回身道:
“我想起来了,那个太监言说他身上有一道官家便宜行事的圣旨。我如何总感觉有些战战兢兢的,宛若这头顶上悬了一柄剑一样。”
“大人且放心,我自有办法。”
柳南翔颇为自信地下着保证,见陆大人走远了,这才急匆匆出去了。
且说洛怀川等人回到住处,怀月不顾疲劳,吩咐魏胜等重新支起了锅灶,继续为百姓施粥。
赵福全望着不多的粮食与草药,对洛怀川道:
“兄弟,咱这善事行的可够窝囊的,害得自己险些丢了脑袋。如今这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一旁的韩绛也是满腹牢骚地抱怨道:
“待回了京城,大哥,你定要带上小弟一起进宫面见官家,说啥也不能饶了这个鸟大人。”
这时,却见张茂则走了过来。洛怀川紧忙站起身来迎接,还不忘打趣道:
“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这个颗脑袋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张茂则摆摆手,微笑着坐了下来:
“洛掌柜的无事便好,不过这样一来,若欲捉住陆大人的把柄,可便难了。”
“闻大人之意,你是怀疑这个陆知州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