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奴啊奴的了,也就青楼里的女子,才称自己奴,你是正儿八经的姑娘,以后在我面前,就自称我吧。”
跟四皇子接触不止一两次。
次次接触,对方都是一副单纯模样。
一个人装一次能行,次次都装可就难了。
只是一个心思单纯,且贪图玩乐之人,真的对那皇位感兴趣吗?
突然,她有些怀疑。
怀疑四皇子的夺嫡之路,并非自己所想,而是上面逼迫。
悠然公子,这悠然悠然,所求不就是一个悠然自得吗?
若不是被人逼迫,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的四皇子又怎会在外面取出这般名字。
想到这儿,宁胧月对四皇子的审视也少了几分。
“是,”她点头回答,“那公子日后也不要再叫我婶婶妹妹了,这样着实拗口,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宁二吧。”
“那敢情好。”
四皇子是自来熟。
被宁胧月哄着骗着,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话说四皇子如此大动干戈,所谓何事?”
“还能为什么事,当然是为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狗腿子。那个劳什子,说好要跟我斗鸡的,结果跟人间蒸发似的,让我好找。
如今,我都把这京城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把人找到,真是气的要命,亏得我昨日还特意背了好酒好菜。”
如此看来,四皇子真是个性情中人。
喜欢的人可以备好酒,好菜,真诚对待,不喜欢的人则命令侍卫满城寻找。
如果不是皇子,这样的人也算得上一个可交的朋友。
只可惜……
一想到上一世,四皇子惨死的结局,宁胧月便不由觉得惋惜。
眼下夺嫡,靖王乃至所有皇子都入棋局。
她既然已经委身靖王,那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娘亲,她都要帮靖王坐上那个位置。
而坐上那个位置,定少不了腥风血雨。
与其让四皇子成为靖王的敌人,倒不如让其成为靖王的友人。
宁胧月当即开口,“公子可曾想过?人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倘若公子有耐心,不妨等一等,说不定那人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两人一聊便是两个时辰,这边热闹不已,而靖王府则是一片寂静。
王爷遇刺,是谢辞清设下的套。
为了不让计划暴露,谢辞清一早便让母亲去寺庙礼佛,至今未归。
而宁思潼带着宁胧月离开之后,整个屋子就跟荒下来一般,寂静的可怕。
玉清阁,谢辞清正站在桌边喝着茶,观望着远处的风景。
原是最喜欢这平静,可不知怎的,这几日安静下来,他竟有些怀念那喧闹的日子。
尤其是小丫头睡在他跟前呼痛的日子。
念念不忘,心如乱麻。
那放在唇边的香甜之茶,此刻都变得苦涩起来,男人皱皱眉,啪嗒一声放下杯子。
他低声叫来锦一。
“说说吧,外面如何了?”
锦一低头回答,“回王爷,自咱们装病倒下后,皇子处未存在任何端倪。
四皇子照样是该玩就玩,二皇子偶尔去一趟青楼,平常日子别待在府中,六皇子更是天天孝敬在母妃身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嗯,正常。”
皇子们不是傻子,倘若他病倒一次,他们就露出马脚,那游戏还怎么玩?
“还有呢?”
还有呢?
锦一不知道谢辞清问什么,只能把脑袋里想到的都一股脑说出来。
“还有皇上哪儿,据眼线禀报,皇上还是没有立储君的准备,后宫妃子们都已经蠢蠢欲动了,还有不少联系官员,为皇子们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