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日后。 教导处内。 “… …我不应该在转学来应华高级中学的第一天, 就在应华高级中学的食堂的清洁区的、冲动地、有违祖——校洗碗柜的旁边贸然地 训地，与同校不同班的同学们动手发生冲突，更不应 该遗忘 任……” 贺止休 单手捏着字迹密密麻麻的检讨, 微垂的目光中透着少见的 正经与肃穆， 绍般，接连秃噜了一长串?名。 直至最后，所有?都要以?他是准 的祖宗名都要汇报出来时，贺止休才终于?锋一 转，接着说： “我在??检讨，从今天起，直至 六百零一天后的高考结束为止，本?贺止休, 我再也不?做出类似的校训、有违王建国……”有违 所有?：“……” “停, ” 半米之外，弥勒佛终于忍?可忍, 揉按眉心道：“跳过去, 念念最后。” 堪称老奶奶裹脚布般的冗长演讲终于被打断。 只见贺止休眉梢一扬，丝毫没有戛然而止的尴尬。 他似乎早已料?一般, 仅停顿半秒，便尤?从容地将两张薄薄纸张?下交换，继而目光飞快从纸面?掠过，定在末尾：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冲动地见义勇?了。反思?, 贺止休。” 偌大教导处寂静?声，从左?右, 横站成排的几?都忘了要保持肃静与立正，纷纷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贺止休的演讲。 “怪不得突然问我咱校高层领导们都叫什么名字, ” 随着贺止休的?音落地，宋达脸?的目瞪口呆转化成了发自内心的由衷钦佩，从表情?看，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大概要当场抬手给贺止休鼓掌喊牛逼了。 宋达压着声音对身边的路炀发出了痛心疾首的懊悔，与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恍然大悟，深切而复杂道： “我怎么就没想?这一招呢？” 路炀：“……” “名字认的还挺熟，” 弥勒佛不愧?弥勒佛，沉吟片刻后居然也不见生气，只是笑呵呵道： “待?你最后一个留下，我把教师花名册分你一本，你顺便把脸也记记，不然光背名不认?，可惜了这个脑子。” 贺止休：“……” 一时间所有?都很难辨出最后一句??底是贬义还是褒义。 但意外的是，弥勒佛并没有将贺止休这份水漫金山的检讨打??重写，而是扬手点了下一个宋达。 “接下来八百字内你要是出现一个你自己之外的?名，我就把他们亲自叫?你面前，让他们好好听听你虔诚的?谢与反思。” 弥勒佛眯着眼笑呵呵地提醒道： “君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哦——好了开始念吧。” 宋达：“…………” 按照弥勒佛最初的计划，他这?儿应该是在红旗台下观看这群违纪分子们倾情致辞，以??达?杀鸡儆猴的“恐吓”威慑。 然而天公不作??，热了几近半月的天突然在周一凌晨换了季，第一场秋雨姗姗来迟，伴随着细碎雷鸣，将这份??好愿景碾得一干二净。 弥勒佛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逮着?杵在教导处办公桌前，一个接一个地汇报高念。 ???他甚至还专门找了位老师在旁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数，少半个标点符号都不行。 路炀从教导处出来时早读尚未结束，办公室内仅余数位老师就坐在桌前。 大概是年级第一的学霸也能被罚检讨这事儿有些新奇，于是短短几步路下来，路炀堪称是被灼热注目礼迎送出大门的。 “你们读完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路炀偏头一看，只见白栖不知何时站在走廊?，蓝白校服?的湿痕还很新，估计是刚冒雨偷跑来不久。 他好奇地探头往路炀身后看了眼，不由困惑问：“其他?呢？还没完吗？” 路炀冷冷一推眼镜：“留堂了。” “？”白栖满脸问号：“交检讨还能留堂吗？？” 正常交检讨当然不能留堂，但偏偏方才贺止休那一通操作把所有?秀惨了，从宋达开始所有?的
检讨??不能再出现任意一个?名——换做代称也不行。 于是这帮平日??专门用各种?名与?意义废?水检讨的?当场直接露了馅——包括路炀在内，剔除掉?名，没有一个?检讨的字数是达标了的。 然而学霸和学渣的区?往往在这种时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路炀几乎是在毫秒之内舍弃注水与各类乌七八糟的?名，以原版检讨?基础框架，当场重新在脑子??写了一遍，众目睽睽下秀了一番什么叫做脱稿演讲。 于是除他之外，其余几?不但被衬托的像群九年制义务教育也没?明白的?盲，甚至直接被弥勒佛扣下要求补足字数。 至于贺止休这个水漫金山的罪魁祸首，则直接被弥勒佛抓着兑现背诵教室花名册照片大全的“承诺”。 “这么说他们这一时半?都出不来了？”白栖听完笑了半天，才缓过来问道。 路炀淡淡道：“拼智商的时候?了。” 走廊外秋雨凛冽，风声萧瑟，卷着细微水珠子飘零打落在肌肤?，凉意几乎能渗透皮肤表层，眨眼睛将半月前的盛夏高温冲刷的一干二净。 路炀没带伞，一时半?也??不去，于是干脆杵在走廊?等雨停。 他随手将薄薄两页的检讨揉捏成团，扬手就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后面是老师呢，”白栖忍不住看看身后，“就这么丢了？” “校规没写检讨不能扔，”路炀收??手随意往衣兜??一揣，淡淡道：“反正也不能二次利用，留着也是浪费空间。” 白栖显然头一??听见这个说法，眼下不由愣了愣，片刻后忍不住道：“你跟我想象中的真的挺不一??的。” 路炀不由瞥向他，难得意外道：“你之前认识我？” “……” 白栖顿时忍俊不禁：“当然了！年级第一顶尖大学霸，谁不认识？” 路炀略一挑眉，没解释自己所意外的认识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按常理来说，白栖作?中主角，应该只知道剧情?让他知道、以及相关剧情需要他知道的事情才对。 像他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酱油路?，居然能给白栖留下丝许印象，确实是在意料之外的。 “你转来之前年级第一可一直都是我，结果第二学期开学，突然有?说八班来了个疑似学霸的转学生，特牛，什么都?，竞赛题咣咣做咣咣对，作?出彩，英语语?也是天赋级?的选手。” 白栖俩手背在腰后，倚着墙面斜觑路炀： “我一开始其实挺不信的，毕竟又没有转学前的成绩和学校，也没有市排名，流传的中考成绩的也差我一大截，然后还又是个……” “又是个ta？” 路炀揶揄道：“看不出来，你也??歧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想想，或多或少是有的。” 白栖望向眼前沉沉雨幕，这泡秋雨显而易见酝酿许久，乌云?山般汇聚半空，将空气压得沉闷潮湿。 片刻后，他才继续道： “?在很多时候都?被周遭环境影响，在潜移默化中成?自己不想成?的?，偏他?所偏见，厌他?所厌恶，直?最后苗头指向了自己。” 路炀瞥着他，没有出声。 只见白栖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犹豫?何开口。 “我曾经真的很羡慕alpha，天生潇洒恣意；乖顺??夸赞优秀，叛逆??夸赞个?。??做什么他们一定?是?群中最厉害的那个，是其他两种???法匹敌的存在。” “我越羡慕他们，我就越厌恶自己。就像光与影，太阳越耀眼，投射而下的影子便越幽暗，” 白栖在清脆雨声中吐了口气，轻声说道： “?后来我几乎是偏执的认同其他?的观点，只有alpha才是最厉害的存在。我看不起自己，也连带看不起一切不是alpha的?，他?的观点在我大脑扎了根，他?的偏见成了我的偏见，就跟小时候我坚信所有?都是善良的一??。” “大多数时候潜移默化中的观念植入都属于不可抗力，” 路炀顿了顿，电光石火间他仿佛咽下了什么?，须臾后才收??目光随口问：“所以大家都觉得ta比不?alpha，你也就那么觉得了？” 白栖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差不多，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把这个传言当??事。” 他顿了顿
，似乎想?了什么，突然笑了声：“结果第一次月考你直接甩了我二十分，分数出来我?都傻了——怎么有?能考出这种分数？” “——我靠，这个路炀是谁？这是?类能考出来的变态分数吗？！” “咱们学校花了多少钱才半路挖来这么个顶级学霸……” “据说还是个ta！” “这么吊！？白栖呢？白栖不是alpha吗，他多少？” “二十分之差，我天，ta也有把alpha按在地?摩擦的一天吗……” “抄的吧？” …… “抄你个鸡毛掸子，转学生考场在年级倒数大乱斗，整个考场加起来都没他分数高，抄抄抄，去你们祖坟?抄啊？” 记忆中，宋达骂骂咧咧的声音直接吼散了各类满怀恶意的猜忌，白栖从座位?扬头望去时，恰好看见?群之外杵立着一道颀长身影。 少年黑发凌厉肩背挺拔，清晰的下颌线透着股很难言语的冷淡。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至少连旁边的宋达三分之一的气急败坏都没有。 那时候应中已经取消了按成绩分班的择优制，但只要有考试存在就必然?延伸出比较。 一??出生，就被迫由??或其他划分成三六九等，这是再多后天干涉与反抗，也?法完全消弭的“潜规则”。 而路炀那时所处的普通偏差班，再加?ta转学生的身份，?形就成了一个很直接的靶子。 一个ta而已。 时过境迁，当时坐在教室的白栖仿佛透过窗，一眼窥见了三年前的自己。 那日下午，被深红夕阳灼烧的灵魂尚还隐隐作痛，疤痕早已化作沉疴宿疾，深埋于??所知的渊底，又于??刻被翻出点。 时至今日，白栖只记得自己当时在位置?沉默了许久，心??滚过?数种出头后可能面临的境况，烙印于灵魂之?的狰狞疤痕裹挟而来的恐惧，与?数个日夜懊恼悔恨激烈对冲之下，他终于从座位?站起了身。 ——然而走廊?的少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 众目睽睽之下，路炀在拽住了辩的脸红脖子粗、下一秒就要?去跟?动手动脚的宋达，直截了当地走?了声音最大、说?最难听的那?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神情尤?平静，不带丝毫愤怒，像个误入纷争的局外?，甚至连后来总是摆着的冷冻表情都没有。 他只问了句：“你是?一任年级第一？” 那?表情明显局促起来：“……我不是，但是我认识第一，他是个alpha……” “哦，” 彼时路炀个子仅略高于对方寸许，但那一刻白栖却凭空生出他在俯视谁的错觉，“那就是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天走廊光线昏暗，阴云密布下，风吹的肆意。 路炀额前的刘海还没那么长，镜框也只是普通的银边，仔细观察便可以很轻易地窥见他的眼睛。 冷淡，促狭。 与呼之欲出的讥诮。 “不要?自己的蠢找那么多借口，连坦白是自己嫉妒都做不?，扯什么a??天赋大山，” ??周寂静的落针可闻。 直至今日，白栖依然?比清晰的记得，ta学霸言简意赅的???裹挟了多少他曾经幻想却又遥不可及的态度，连嘴角那抹嘲讽都具象化的?比精确。 “很丢?。” 轰隆—— 闪电从云间穿梭，雷鸣瞬间震响??面八方的教学楼。 走廊路过的老师不自禁停下步伐看了眼天，直至短暂光亮散去，才收??目光。 “哟，这不年级前二的俩学霸嘛，”老师转??头，满是意外地看着路炀与白栖，不由调侃道：“杵这儿干嘛，守门啊？” “雨太大，背完检讨??不去。”路炀随口应道，“在等雨停。” 那老师闻言当即幸灾乐祸笑出声，满脸揶揄着说：“难得学霸也有挨罚的时候，杵着吧，也算你们以后的青春??忆了。” 路炀：“……” 什么见鬼青春的??忆得是挨罚。 等老师走后，路炀从兜??摸出两颗夹心糖。 一颗丢进嘴??，一颗递给了白栖。 白栖愣了愣，才伸手接过，捏在掌心??凝视了数秒，才再次开口：“谢谢。” <
> “贺止休硬塞给我的。”路炀淡淡道，“我懒得揣了而已。” 白栖笑了笑：“那谢谢你们——不只是糖，还有那天公共室的事情。” 俩?并肩站在教导处门口，身前是倾泻?注的雨幕，身后是宋达修改检讨改的死去活来的痛苦哀嚎；??面八方被雨声倾盖，只能阴影听见早读的喧嚣。 远处绿化带??，不知何时新栽种了棵的小树苗，??刻枝丫正被飘摇风雨刮得??面颠簸。 白栖远眺片刻，才再次缓缓开口： “我在这之前，其实猜过很多假?身份被拆穿后，????何嘲笑我、讽刺我，以及他们是?什么拆穿我的事——但我没想?最终原因竟然是因?嫉妒。” 路炀舌尖舔舐过夹心糖表面，清浅的荔枝甜味在味蕾扩散。 他淡淡问：“因?你觉得自己是个a，不?被嫉妒？” “是啊，” 白栖目光悠长地喃喃： “怎么?有?嫉妒连我都讨厌的自己呢？但偏偏它就发生了。我一直以来不想要的东?却被他?所觊觎渴望，那一瞬间我突然?觉世界不公平，又是非常公平的。” ——不公于世俗评价总?法对等，永远被迫仰起头望向自己求之不得的事物；又公平于这份不对等从不偏颇于谁，因?谁也不知道自己又是谁的心向往之。 路炀没说?，只是望着雨幕微微眯了眯眼睛。 “就像你那时候说的，??代表不了什么，优秀并非?因?你是谁而真的有失偏颇，?的厌恶喜好与高低不对等，甚至对优良的定义，实际?都是个?主观?受与认知偏差。” 白栖握紧手中的夹心糖，掌心被包装袋锯口蹭得微微发痒： “那天??去后，我突然发现，被困在外界灌输于我的偏见，于是发了疯渴望摆脱a的我，与过去那些仅仅因?我是a，就肆意对我指指点点的?做了同一件事——把真正的我困在了名?偏见的恶意牢笼中。” “alpha未必那么好，而我作?a，也未必真的有多差。” 大雨倾盆而落，细碎雷鸣间，a的声音清澈干净，裹挟着前所未有的释然与?扬，他仰头冲昏沉天幕勾起唇角： “想通的那一刻，我?觉我终于‘自由’了。” · 姗姗来迟的秋雨格外绵长，来的汹涌走的也不干脆。 直至滂沱雨幕转?淅沥小雨时，后方惨遭弥勒佛留堂的几?才终于得以结束精神凌迟，半死不活地推门而出。 “——我想不通！” 宋达悲怆的声音率先从身后响起。 只见他一手抓着检讨，一手高举脸前，食指与拇指掐了个毫米距离，愤懑而痛心疾首道： “凭什么标点符号不能算字数呢！我不就是稍微用的多了这么———点点，凭啥要我再??去补足字数！？” 路炀闻言??过头，顺势瞟了眼宋达手中的检讨。 间隔数步距离外，那两页薄薄纸张已然被糟蹋的不成??。 七扭八歪的字迹与乌漆嘛黑的划痕，是任何一个语?老师看了，都能当场血压飙升横着进i级?。 ——但即便???，隔三差五的标点符号也尤?显眼突出。 因?那几乎是两字一顿号，五字一句号，隔三差五还得成排列出几个?叹号，狂野的字迹都抵挡不住跟重度结巴没什么两??的断句。 “……”路炀一阵沉默后，?比冷漠道：“你怎么不干脆把标点符号用?字形式写下再念出来？” 他本意是拐着弯嘲讽，谁知学渣的大脑组成真的和正常?不太一??，宋达当下只觉醍醐灌顶，猛地一揪检讨： “对啊！我他妈怎么没想?，不愧是你我的炀！” 路炀：“…………” 这所破学校?底是怎么筛出这么多个卧龙凤雏的？ 卧龙凤雏之一的贺止休落在末尾，神色则是少见的恍惚。 显而易见，方才的教师花名册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直至跨出教师办公室，秋风裹挟冰冷雨点，迎面溅落在皮肤?，才终于眨着眼缓缓??过神。 “认完了？” 路炀第一次见他这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心下莫名生出丝丝新奇来，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意识?的促狭，顺口问了句，“?觉?何？” 贺止休没说?，像才意识?路炀存在似得，足足停顿了半秒
后，突然转过身。 旋即他颔首对?路炀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了足足好半晌。 就在路炀以?这?是不是傻了时，就见贺止休突然长吐一口气，没头没尾地吐了句： “现在?觉好多了。” “？”路炀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什么好多了？” 只听贺止休由衷诚恳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路班长你长的真好看，洗涤了我饱受摧残的心灵和眼睛……” 他?音未落，就见路班长面?表情地拉起了袖子，指骨分明的五指虚握成拳，冰碴子似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道： “你再多说两字试试，我不介意一起把你灵魂也超度了。” 贺止休眉梢一扬，正欲再说，眼角余光忽然瞟见什么。 他视线一顿：“你吃了？” 路炀下意识顺着他视线看去，是手中还没来得及丢的夹心糖包装。 “吃了，” 包装袋太轻，路炀随意往掌心??一攥，抬眼看了看雨势，确定只剩微不足道的毛毛细雨后，才迈步向前朝数米外的垃圾桶迈去。 贺止休举步跟?，夹着检讨又问：“另一颗呢？” ——另一颗正被白栖捏在掌心??。 几乎是?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楚以维拔声问了句哪来的糖。 “路炀给我的，说是贺止休给他的，”白栖说?这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冲贺止休摆了下粉色包装袋的夹心糖：“谢谢你的糖！” 贺止休微微一笑，状似巧合地遮挡住了楚以维朝路炀投去的、狐疑中夹带危险的视线，彬彬有礼道：“不客气。” 然后他风度翩翩地转过身，嘴角弧度不变，唯有那双深邃桃花眼轻轻一眯，意味深长地对路炀说：“路班长，你居然把我给的糖转赠给了其他?。” 路炀眉梢一扬：“你又没说不能给??。” 细雨滴落在头顶，贺止休与他对视片刻，忽然颔首凑近，直至俩?相距咫尺时，他才拧着眉峰神色复杂而坚定道： “可是现在我的灵魂受?了冲击，?法超度了。” 路炀：“……” 贺止休又言辞笃定而肃穆地补充道：“我认?路班长你得对??负起责任。” 路炀：“…………” 他扬手把包装袋往垃圾桶一掼，冷酷?情道：“巧了，我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