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的尸体突然活了,陆沅沅有片刻怔愣。
就在那一刹那,男人另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冷冰冰的两根手指像是铁钳收紧,陆沅沅差点儿没被掐断气,立地成佛。
尼X的,这该死的臭男人居然下死手!
陆沅沅憋了口气,一个曲腿后踢,命中男人命根子。
嘶~
身后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脖子上铁钳子似的大手也瞬时一松。
陆沅沅趁机捏着男人手腕,还了男人一个反手擒拿,顺利脱开男人的钳制,折过身手肘再往男人下巴一撞一抵。
干脆利落,成功将男人反制。
“哪来的混蛋玩意儿,姐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给姐痛下杀手,今儿姐不整得你哭爹喊娘,姐就改跟你姓!”
陆沅沅气得不行,张嘴就是一通骂。
骂完,她揪着男人的衣襟,冷酷无情地又把人往水里摁,摁一会儿,把他提拎上来让他喘口气儿,然后接着摁……
这叫什么来着?
对。
港片儿里管这整人的手段叫喝茶。
这王八蛋想掐死她,她就让他好好的喝一壶,也尝尝她泡茶的手艺,到底是多么多么滴销魂。
男人因呛水完全说不出话,披头散发,头上又挂了水草,也看不清长相,可盯着陆沅沅的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似夜里的寒星,冒着森森冷芒。
恨不能把陆沅沅钉穿一般!
“瞪什么瞪,你再给姐瞪下试试,姐还溺你信不信?”
反复在水里溺了五六次,陆沅沅才一把将人提拎起来。
眼见男人呛了水不停地咳嗽,都还不忘用眼神给她飞冷刀子,陆沅沅那把才消的火气又腾腾窜上来,拳头又硬了。
她捏着拳头,就准备再给这不知死活的男人一顿暴揍。
可她手臂才刚抬起来,男人突的白眼一翻,身体也像煮熟的面条,软趴趴的往水里滑下去。
晕了?
陆沅沅见状也蒙了,忙不迭地松手。
见男人往下滑,又慌手慌脚地往上拎:“我说,你别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你特么给姐起来,姐保证不打死你。”
“喂……”
“啪啪啪……”
“这次不是装的,敢情真晕了!”
拍了好几巴掌都没把人拍醒,陆沅沅确定男人是真晕了,也直到此刻她才发现男人胸前有伤,瞧着像是被人用刀剑砍伤的。
虽然没再流血,可衣衫都破了,伤口长长一道,皮肉往外翻卷。
看着都疼!
“姐真是欠了你的!”
陆沅沅气怒不得,认命地把男人拖上岸。
原本她想把人带回村子里,交给村长去处置,可垂头一看自己被扯破的衣服立马歇了菜。
她衣服本就破,穿了许多年洗得完全褪了色,
只剩薄薄的一层,现在半边袖子没了,里面的肚兜都能看到,连胸口也快遮不住了。
就这衣衫不整的模样,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肯定不能回村的,若不然村里那些三姑六婆,指不定怎么传她呢。
陆沅沅想了想背上背蒌,将男人打横一抱,往西山走去。
西山脚下有处山神庙。
那小庙不知道建了多少个年头,平时压根儿就没有村民去拜,自然也没什么香火。
因为靠近西山,村里那些酷爱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的泥娃儿们,也都被勒令不许去那边玩儿。
小庙早就破败败不堪,到处积满厚厚的灰尘,残旧的横梁上结满了白色的蜘蛛网,山神像缺了条胳膊还少了条腿。
陆沅沅环视一圈,见墙角处有一堆稻草,正要走过去将人放下。
“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