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床单被攥出一小片褶皱,桑榆晚咬咬牙,抬手比划:【我没有想过这些,你的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会照做。】
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也不舍得,如果他想离,自己会尊重他的想法。
喜欢他没有用,被讨厌这点不会改变。
如今林婉回来,第一次从男人嘴里听到离婚二字。
半天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复,桑榆晚抬眸,有点看不懂他的情绪。
男人不说话表情很严肃,知道他心情不悦,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他生气,想下床去找件裤子穿上,刚挪动一点又被推了回去,后脑勺磕到了床头柜。
季司宸眉头轻轻蹙起,不禁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蠢。
站直身子,随口道:“明天让张妈陪着去医院,看起来烫的不轻,别死在景苑。”
【……】
桑榆晚脸上还没扬起的笑容直接被打回,原来不是关心她,只是怕她死在这里。
很快把心情调整好,抬手比划:【不用去医院,明天我答应了朋友还要一起摆摊,休息日人比较多,她能和顾客交流。】
自己没有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医院,这么多天过去,也不差明天一天。
季司宸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反问,“我的想法说出来你会照做?”
话音落下,卧室里一片寂静。
看着床上垂下头缩成一团的女人,心里闷了一肚子火,“既然做不到就别说出口……”
【我们约好了,总不能言而无信。】
桑榆晚双手飞快的比划:【过去了好几天时间,去医院医生肯定也是让我抹药,我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感觉到痛了,不会影响到你。】
自从烫伤那天男人一直陪着林婉,本以为短期内他不会回家,今日突然出现,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知道她被烫伤也不会关心一句,说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
或是单纯觉得她会向父亲告状,到时候奶奶要是知道肯定又是一番说教。
他很讨厌被管束。
“现在已经影响到我了,”季司宸不紧不慢道。
桑榆晚抬手比划:【你自己扒我裤子。】
季司宸:“……”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他先动的手。
但张妈不说他不会知道,没有桑榆晚交代,张妈以前很少主动和他说这些,这次看到他就迫不及待说了,可想而知是谁指使的。
“听张妈说的,我只是确定一下你在短时间内会不会死。”
桑榆晚内心五味杂陈,抬手回应:【只是烫伤还死不了。】
当时一碗汤撒在身上都忍了过来,若是此刻不提,她可能还没那么强烈的痛意。
大腿上的烫伤处和心口绞痛叠在一起,已经快分不清事实和虚无。
【不会再影响你了,今天真的抱歉,不知道你会回来。】
她静静坐在那里,原本干净利落的高马尾此时凌乱地散落在肩上,眼底令人看不懂的情绪衍出。
季司宸看到她飞快表达出来的手语,周身寒意四起,“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天再去摆摊推掉陈医生,你就等着在天桥下面见到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