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逼近大床,宋玉无地自容,也很害怕,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甚至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这样一个男人,会把自己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吧?
顾淮栾在其他地方确实变了,宋玉能感觉得到,但在有一个地方,绝不会有所改变。
床上。
只要一到了床上,顾淮栾就跟解除了封印、扯掉虚伪假面、恢复原始本性一样,不再伪装。
黑暗中,男人的手摸黑贴上宋玉的脑门,得出一个还算庆幸的结论:“没发烧。”
宋玉气哼哼的回怼:“要尼管?揍揩呜……”
因昨晚哭了一晚上,鼻音重,外加嗓子沙哑干涩得厉害,这会儿说个话也含糊不清的。
细弱凄怜的哭腔惹人心痒,勾人心弦,作为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淮栾罕见心口微微发烫。
“还是很不舒服?”
男人声线较沉:“疼不疼?”
真像是事后的浓情蜜意,但宋玉脑子里想到的全是顾淮栾昨晚的疯狂变态。
“你、你混蛋,呜呜呜……”
相较于之前几次,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点不适应。
“我开灯了?”
宋玉闭眼后,感觉周遭亮了起来,这才尝试着掀开迷蒙水雾的眼皮。
眼睛也疼。
泪珠都还挂在乌青的眼下,蜷缩的拳头放在肩膀处,随着一抽一搭,整个人也轻颤着。
宋玉哭得悲痛欲绝,他回想到自己昨晚上的窘态,更是耻辱得无颜见人。
冲着顾淮栾那张脸,不敢发太大的火,只是可怜巴巴的嘀咕:“你为什么要给我喝水呀?”
顾淮栾站在床边,看着藏在被子里的人泛红的侧脸颊。
宋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软嫩。
一颦一动都带着弱小无助,像是过度惊吓的幼猫,急需旁人的庇护才能苟活。
顾淮栾看着他那副样子,身体穿过细微的电流感,回答得义正言辞:“是你昨晚上说渴的。”
随即,男生脸色更是哀伤。
好吧,这件事宋玉自知怪自己,但以前顾淮栾也没这么顾及他的感受呀。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宋玉哑着嗓音控诉着顾淮栾的罪责,真像是被人吃干抹净,明显是一个弱势者。
昨晚上的顾淮栾确实没之前那样,但也算顾淮栾强迫他!
顾淮栾收回了手,整个精气神儿像是才吸蚀了阳气一样。
坦然自若得不甚愧疚:“我没说过这种话。”
“我只过说不会再凶你。”
“没说不碰你。”
“也没可能不碰你。”
他一见到宋玉,身体亢奋得跟打了激素一样。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占有着宋玉,欣赏宋玉的惨状,让宋玉彻彻底底堕落在他这儿。
宋玉回想,顾淮栾好似确实没说过那话。
而且,自己本来就是被顾淮栾强留下来的,又怎么可能不和他上床吗?
原是自己想得太多,恃宠而骄了。
当下,他只感觉到无尽的悲痛向他侵袭而来。
这种痛,远高于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