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演武场有东、西之分,分别坐落于府内的东北、西北两侧,合计占据了有十余亩土地之广。西武场为小场,供刚入修道之门的子弟修习与训练;而大场东武场,平日里是木府主、分家精英子弟的修道场所,而每逢主、分家比试之时,东武场便会在中央空地,搭起一座五丈见方的擂台,以供使用。
当木易南抵达演武场时,比试已过两局,他也不讲究席位座次,随意寻了一处角落的位置便入了座。
大试的比斗参与者众多,故采用了抽签的方式来选择对手,因此运气,也成了晋级的关键。比如木易南首轮抽签轮空,可以直接晋级,这是就是好运。而此时台上的主家子弟木江炎,运气显然不是太好。
论实力,木江炎一身筑基境大圆满的修为已属不俗,真要排起来,跻身前十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偏偏他选中的对手,是木天琴。
木天琴虽是分家子弟,但于修道一途有着颇高的天赋,年方十八,便已初窥金丹门道,看他一手惊雷诀,也是习得融会贯通,因此开局仅一个照面,木江炎便已招架得十分吃力,颓势尽显。
“你已是半步金丹的境界了?”大口喘着粗气的木江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下去吧。”
那木天琴说话声并不大,可台下的木易南却从他那简短地话语中,听出了一股的寒意———是的,不是自信,亦不是高傲,那是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木江炎虽心有不甘,可在这真实的差距面前,也不再言语,咬了咬牙,施了个礼,飞身下台而去。木天琴见状,也未多做逗留,不等报幕,便径直下了台。
“本局获胜者,分家,木天琴。下一局,主家木远,对分家木学礼......”
“木天琴,有点意思。”木易南看着坐回分家席位的木天琴,微微一笑。
“怎么,你想和他练练?”
“啧!君姐,你老这么神出鬼没的吗?”木易南憋着嘴,没好气地对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祝君说道。
祝君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平日从不关心修炼,就连每年的比试都不曾来看,自然是不会知道,分家这几年,涌现出了数个天资卓绝的后辈,以前那种主家占绝对优势的情况,早已不存在了。”
“君姐,你也知道我不关心修炼,和我说这个有意思吗?”木易南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呛了祝君一句。
祝君倒也不气,拿食指戳了戳木易南的脑袋,笑骂道:“就会嘴上逞能。”
......
第一轮的比试,结束得比木易南想象得要快上不少,而比试结果,也是极为出人所料:首轮之后,主家除了自己这个因轮空而得以晋级的“异类”以外,其余二十五人中,竟只有一人入围。
主家,已落寞至此了吗?木易南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他下意识地朝主家长辈席位的方向望了一眼,意料之中的,自己的父亲和几位叔叔,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的难看。
......
第二轮比试的前几局,均是分家之间的对抗,整个过程中规中矩,并无什么亮眼的表现,算是有些索然无味了。直到第七场,主家木紫琦,与分家木语琴的对阵,方引起了众人的兴致。在他们眼里,木紫琦是这次主、分家比试中主家仅存的“硕果”,若她也败了,那么此次大试的前十名,将尽皆被分家包揽,这可是木府建立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说话间,木紫琦与木语琴便已在台上站定。远远看去,这二人所散发出的气势竟是截然不同:只见木语琴稍稍施礼后,便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周身流转着一圈淡蓝色的灵力,如水似波,令人看了分外舒适;而木紫琦两手正分别凝着不同的手诀,一道道火焰般炙热的淡紫色灵力迅速从指尖蔓延至整个手臂,散发着难以掩盖的战意。
“近来新习得一套术法,还请语琴妹妹赐教了!”
简单一句,木紫琦便算是打过招呼,接着掐动灵诀,就要冲着木语琴袭过去。
“木紫琦,或许要输。”看到这一幕的木易南,淡淡地对一旁的祝君说道。
“你能看得出来?”
“你要说修为、术法的玄机我确实不懂,但我能看出木紫琦有些急了。比斗前行礼是木府基本的规矩,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如此自乱阵脚的行为,显然已是输了一筹。你再看那木语琴,自上台起,便面带微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所以我觉得,木紫琦胜算不大。”
木易南的言论,令祝君暗暗一惊:这小子,若是肯好好修炼,不知能达到怎样的高度。祝君自身修为不俗,自然是能从灵力波动中瞧了些端倪,这木语琴虽寸步不动,但覆在身后的左手,早已默默打了灵诀,等着对手自投罗网。但她不曾想到,木易南竟然光凭着一些小小的举动,便将一切看了个透,活脱了像个身经百战的高手。
事实上,在场有不少木府老一辈高手,亦如他二人一般早早洞悉了这场比试的结果,因此此后数十回合的争锋,变得毫无意义。
果不其然,贸然进攻的木紫琦,先是中了木语琴一计暗击,吃了不少亏,随后的防御又屡出漏洞,仅半刻钟左右,原本实力还略高于木语琴的木紫琦,此刻已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便彻底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