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衍回来的时候,请柬我已经放了回去。
“哭了?”
“你从哪儿看出我哭了?”
陆景衍的身上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我说过,你只能为我一个人哭。”
“我没哭。”
“心里哭也不可以。”
裴愿从反光镜中看到了陆景衍的眼神,便开车朝着敦煌酒店去。
婚礼是整整一天,流水宴席是三天,各种舞会不断,提供酒店的免费服务。
这么时间过去,人就已经多了。
好多人都是一早就来了,傅寒深在圈里的身份不一般,收到请柬的也都是大人物,却也不敢不给傅寒深的面子。
我下车的时候总是忐忑不安,陆景衍只是淡淡的说:“挽着我的手,不会有人认出你。”
陆景衍说的对,的确不会有人认得我。
傅寒深从前从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他结婚,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我环着陆景衍的手臂,门外检验请柬的人员果然没有认出我来。
这些人的面孔都很陌生。
上一次陆景衍告诉我,我‘死’了之后,傅寒深就将之前认识我的人都遣散了,我想大概是怕沈雪看见心里不是滋味吧。
傅寒深啊傅寒深,你对我无情至此,偏偏对沈雪百般呵护体贴。
过去的那三年,真的像是一场笑话。
“陆总,这边请。”
即便是宴席,也是有三六九等。
谁都知道陆景衍和傅寒深对立已久,两个人都是一方霸主,这一次陆景衍回国,大概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在这里等着我,哪儿都不要去。”
我下意识的拉住了陆景衍的手臂,脸色瞬间白了:“别留下我一个人。”
陆景衍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我自己的分量,我根本没资格留住陆景衍。
只是在这里,我真的害怕的很。
我害怕看见傅寒深,害怕看见沈雪。
我缓缓的放开了抓着陆景衍的那只手。
他的神色淡漠,再没看我一眼,只是冷冷的说:“裴愿,走。”
“是,先生。”
我站在一楼的角落,眼睁睁的看着陆景衍和裴愿两个人朝着那光鲜亮丽的宴席上去。
这里都是举着香槟的贵妇,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
这样的气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傅总,还没祝贺你新婚快乐。”
陆景衍的手里举起了一杯香槟。
傅寒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在人群中,他身姿挺拔,我第一眼就能够看见他的样子,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他一点也没有变。
眉眼总是疏离,冷冰冰的。
傅寒深不过举起了手里的香槟,算是回敬。
陆景衍的嘴角微微上扬:“我的人说前阵子,傅总火急火燎的挖走了两座坟墓,说是迁坟,陆某还真是好奇,傅总父母的坟墓似乎不是在那座墓园。”
程骁就在傅寒深的身后,立刻就察觉到了这话中的不善,开口道:“陆总,今天是先生和沈小姐的大喜日子,不适合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