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淮南王,将军,平阳郡已经被尹赤给攻陷了。”一个秦军探马回来冲苻生、邓羌禀报道。
“苻产呢?他人现在在何处?还有尹赤大约有多少兵马?”苻生骑在马背上急冲冲的问道。
“回淮南王,苻太守…他殉国了,至于尹赤军人数,目前尚不明了。”探马小心翼翼的回答。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苻生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尹赤这个混账东西!”苻生紧紧的攥住拳头骂道。
邓羌则是询问苻生:“淮南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告诉全军,做好准备,本王要亲自斩下那尹赤的人头祭奠苻产。”苻生恶狠狠的说道。
“淮南王,我们麾下全部都是骑兵,野战尚可,可若是要去攻城的话,恐怕有些困难,不如先在此处等候陛下的大军前来,如何?”邓羌劝说道。
苻生听完之后,却是有些不满的看向邓羌,邓羌见状,依旧是壮着胆子对苻生说:“淮南王,尹赤似乎已经和并州张平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而张蚝现在正屯兵西河郡,我们现在兵马较少,若是久攻平阳不下,很有可能会被张蚝和尹赤给前后夹击,所以,不如还是等陛下来吧。”
“你怕什么?想当年桓温率部来攻打的时候,本王尚敢单骑入阵斩将夺旗,如今,本王麾下有五千兵马,还会畏惧他尹赤不成?”苻生终于忍不住训斥邓羌道。
邓羌见状,也不敢反驳,只得垂着头听苻生的训斥。而苻生也是在训斥了几句之后,对邓羌说:“好了,告诉全军,准备直奔平阳县城下,与尹赤决战。”
“喏。”邓羌应了一声,然后命传令兵前去传达进军的命令。
平阳县城头,夜风吹拂在尹赤的脸颊上,给他带来一丝清凉之意,尹赤看了一眼一旁正在烧着的“秦”字大旗,继而将目光转向了远方。姚兰也是避开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卒,登上了城楼,来到了尹赤的身边。
“尹将军,你在看什么啊?”姚兰也是眺望了一眼尹赤正在眺望的方向,好奇的询问他。
“姚将军,我在想,现在长安城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尹赤语气沉重的回答。
“嗯…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我们如今已经拿下了平阳郡并且和张平达成了协议,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再过几天时间,就可以知道长安城里边的情况了。”姚兰若有所思的说,实际上,他现在心里也拿不准,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过来,他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或许是他多想了吧。
“嗒嗒嗒。”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尹赤和姚兰两人都是心中一跳,放眼望去,一小片黑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平阳县。
凭借多年对战争的敏锐,尹赤立刻大声吩咐麾下的士卒:“快!马上关闭城门!赶快关城门!”
姚兰也是被尹赤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而士卒也是连忙去关闭城门。
“唏律律。”苻生眼看着平阳县的城门被紧紧关闭,他勒住战马,然后看向城墙之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悬挂在上边的木笼,里边装着一个披头散发,沾满血迹的头颅——那正是苻产的头颅。
苻生看着苻产的头颅,眼皮一阵狂跳,胸腔也是不断的起起伏伏,接着,他那狂放的声音便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响彻云霄:“尹赤狗贼!给本王滚出来!本王要亲自手刃了你!”
尹赤和姚兰站在城头,看着在底下无能狂怒的苻生,二人皆是感到一阵后怕,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秦军会来的这么快,幸好将城门关上了,不然的话,万一叫苻生那个杀神杀进城中,恐怕他们这一次都要成为刀下之鬼了。
“苻生!你知道吗,你要是再来的早一点,苻产就不会死了!他在临死前的时候,可还在期盼着你们的到来呢!”尹赤在城头朝着苻生大声说道。
苻生脸色铁青,攥着缰绳的手背也是青劲爆起,邓羌见状,连忙小声的劝说:“淮南王,淮南王,千万不要中了那尹赤老贼的奸计啊,他这是想要激怒你啊。”
半晌之后,苻生仰天大笑:“尹赤,你给本王记住了,你这颗狗头先暂时寄存在你的脖子上,本王发誓,定要斩下你的头颅!”然后苻生竟然率先调转马头缓缓离开了,邓羌见状,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苻生一意孤行要强攻平阳县的话,那么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对方,还好苻生没有中了尹赤之计。
看着苻生带兵灰溜溜的离开,姚兰立刻对尹赤说道:“尹将军,我观苻生兵马不过区区数千人,既然他不攻城,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一战击败他们如何?”毕竟在姚兰看来,若是可以成功击杀掉苻生的话,那可比拿下一个平阳郡值多了。
尹赤却是皱着眉回答:“不可,我们的兵马刚刚和苻产血战完,现在又去突袭苻生,虽然我们的兵马要比苻生的兵马还多,但是我们并没有多少的骑兵,而刚刚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苻生麾下的基本都是骑兵,这种情况,我们要是出城去,恐怕尚未列阵,就会被秦军骑兵一举冲溃,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坚守平阳郡,等待张蚝率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