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样,我们就只能任由像樊灌这样的人胡作非为,欺压百姓了吗?”王猛反问苏道贤。
苏道贤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难道这样,我们就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吗?王县令,你与我实话实说,此次扳倒樊灌,你到底有几成的把握。”
“我说我有八成把握,你信吗?”王猛盯着苏道贤说道。
苏道贤也是皱着眉头在判断王猛这句话的真假,最后却是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好,我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要骗我。”
“不会的。”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取些东西过来。”说完,苏道贤便起身走了出去。
韦钟看着苏道贤的背影对王猛说:“景略,你觉得他可信吗?”
“目前来说,我还没有找到他不可信的理由,现在就看他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了。”王猛沉声说道。
不一会儿,二人便看到苏道贤抱着一个上边沾有泥土的木匣子走了进来,王猛心道:苏道贤果然是将一些东西藏在了地下啊。
苏道贤将木匣子放在桌子上,用袖子拂去上边的泥土,然后他再次对王猛说道:“希望你没有欺骗我,凭我们几人之力,真的可以扳倒樊灌。”
接着,苏道贤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木匣子,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封信,而信封的颜色也互不相同,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存放了很长的时间了,而还有的则是一看就是存放的时间并不长。
“苏县丞,这些是?”王猛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道贤眼中带有一丝追忆的回答:“这里边,是之前一些关于樊灌的状纸。”说着,他从里边挑出来了几封有些泛黄的信件递给了王猛和韦钟。
二人连忙打开信封取出里边的状纸阅读起来,随后,脸色便是十分的难看,因为这些状纸上记载了许多关于樊灌的恶行,有哪年哪月强抢民女的,也有哪年哪月因为争夺别人土地而闹出人命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这叫王猛与韦钟看的都是眉头紧皱,怒火中烧。
王猛平复了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之后,然后继续看向苏道贤那木匣子里那几封没有泛黄的信件问道:“苏县丞,这些也都是关于樊灌的罪证吗?”
苏道贤脸上露出了一抹挣扎之色,然后右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接着又缓缓的松开:“是的,只是这些都不是原来的状纸了,这些都是我悄悄誊抄下来的。”
“那原来的状纸去哪里了。”韦钟问道。
“唉,都被我烧掉了。”苏道贤无奈的回答。
王猛和韦钟略显吃惊的看向苏道贤,苏道贤回答:“之前的时候,我确实掌握了一些状纸,只是后来,樊灌派人找到我,威逼利诱,命我销毁掉那些状纸,我没有办法,只好销毁了大部分都状纸,偷偷的保留下来了一小部分,当然,那些被销毁的状纸,我在销毁之前,也都是花时间,重新誊抄了一份作为备用的,对了,还有樊灌给我的银子,我都没有用,全部埋在院子里边。”
“苏县丞,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何没有按照樊灌的要求将你手中的所有状纸都销毁掉呢?若是被他发现你欺骗了他的话,恐怕你的下场也不会太好吧。”王猛说道。
苏道贤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可是,我想着这应该就是我内心深处那最后一抹良知吧。”
“对了,还有这个。”苏道贤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从木匣子的最底部取出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交给了王猛。
王猛接过信:“这是什么?”
苏道贤回答:“王县令,这是前任李县令留下来的信,其实李县令并不是离任了,而是失踪了,在他失踪之前,他将这个东西交给了我,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好它。”
王猛一愣,连忙打开信封,发现里边是另一个人工工整整的字迹,当读完整封信之后,王猛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封信算是那位李县令的绝笔信,他在信上就表明了,自己若是遭遇不测,那背后的推手一定就是樊灌,并且在信中他还整理出了自己在任期间樊灌所做的所有恶事,并表示,在此之前,自己已经写了一封奏疏(秦汉时期称为奏疏,清代才出现奏折的叫法。),交给皇帝,请求他处置樊灌,但是照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的话,很显然,这封奏疏极有可能是被樊灌半道上给截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