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桃闲来无事,便想去田里看看有没有黄鳝抓。田里的稻谷收割完后,将留下的稻茬连根拔起,里面经常会有泥鳅或者黄鳝。莺桃前世小时候经常跟着村里大孩子屁股后面去捉泥鳅。
“杏儿姐,你咋一个人在这?”
走到小河边,莺桃就看见余杏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
“莺桃…”
见她不复以往的活泼,莺桃便知有事,她坐到余杏旁边。
“咋啦?有啥心事,跟我说说?”
她直接问道。
“莺桃…我可能要嫁人了…”
余杏声音带着点哭腔
“啊?你才多大,你从哪里知道的?别是搞错了!”
莺桃有些不敢相信,余杏今年十二岁,放在前世还是个小学生,就算这世女孩成亲早,通常也是要到十五六岁的。
除非是家里条件差,养不起闺女,才会给人家养童养媳,余家的条件可不至于。
“是真的,今天媒婆来了,我偷听到她和我娘说对方愿意给八十八两聘礼,但是要尽快完婚…”
莺桃有些无语,觉得依着金氏的性子,还真有可能会答应。
“你别太悲观了,大壮伯一准不会让你娘胡来的。”
“家务事本就是我娘操持,这次来说的是城里开布行的鲁家,要能结亲,可是我们家高攀了,我爹没有正当理由,也没办法反对的。”
余杏说着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擦干眼泪,倔强地抬头,好半晌才平复心情。
“不说这些,莺桃陪我打水仗吧!”
她故作轻松道。
莺桃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正当理由,确实没办法反抗,只是这事处处透着古怪,由不得她不多想。
虽说高嫁女、低娶媳,但是这都还绕不过门当户对去,更何况男方还这么着急地要成亲,莺桃觉得还是得找齐天磊打听一下这鲁家的情况,这可关乎余杏这辈子的大事。
“好啊!看我这次不报仇的,上次你们可把我泼惨了!”
放下心事,莺桃率先便余杏泼水,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诶哟!”
两人玩得正开心时,突然传来一道难听的公鸭嗓。
“你们!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说话的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身形微胖,脸上肉肉的,蒜头鼻、厚嘴唇,配上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整个人有些滑稽。
“丁…什么来着,你管我们如何,家住海边的吗你?”
莺桃看见是这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是她继奶奶娘家的侄孙,以前经常会跟着他奶奶来李家做客。
因着他爹在城里酒楼做工,家里条件好,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后来上了学堂,尾巴就更翘上天去了。
莺桃本来就很烦这人,这会被他打扰了兴致,说起话来就更不客气了。
“李莺桃,身为女子,更要谨言慎行,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看看你,青天白日地就脱鞋脱袜,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丁福贵被莺桃气得不轻。
前些日子,丁氏回娘家,就跟她嫂子提起李昌和发家的事,说让娘家嫂子赶紧替丁福贵定下莺桃这门亲事,李昌和疼闺女,到时候陪嫁肯定少不了。
丁家嫂子听了小姑子的话,找人打听了李昌和家的情况后,就赶紧找媒婆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