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姝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身边的秦湛。
他的指尖还在茶靡花上流连，看不出喜怒哀乐。
“其实是妾身斗胆猜测的。”林落姝只能换一种说法：“在青楼的时候，您问了我腰间的刺青，我觉得您应该是喜欢的。”
秦湛指尖微微用力，茶靡花的叶子被掐的出水。
“明日便是要回门吧？”他转头询问。
林落姝颔首，一想到回门，她的心就沉了下来。
上一世，秦砚和周如鸢这个事情一出，纸包不住火，明面儿众人不说，但这些鸡毛事情早都传到了林家的耳朵里。
加上，秦砚还让她一个人回门，自个去了旁的地方寻欢作乐，林父听到之后，在她回门的当天就让她跪了祠堂。
冰冷的地板整整一白天，不吃不喝，回到秦府的当天夜里就发烧了。
方氏就趁机说林家送来个病秧子，对她不管不顾，不是她身边的青莲请来郎中估计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一世她又选择嫁给个太监，自个倒是觉得没什么，但回到林家之后是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说不定这个时候，林家的大门口已经都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说，林家养了十几年的贵女，成了太监的暖床娘。
“是！”林落姝颔首，看着秦湛的视线带着小心和怯懦：“我知道掌印大人忙。
你放心，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她的话还未落下，院子内涌进来一堆太监手中端着托盘站在了林落姝的面前。
“这是.”林落姝有些懵。
秦湛微微扬手，随着托盘上红布被扯下，上面满满当当的绫罗绸缎，珍珠玛瑙，黄金首饰。
“皇上听闻本座大婚，就随手赐了些些东西。
本来不想要，但是想到你，就是随手点了一些，看看可喜欢？”秦湛语气平淡，眸子扫了一眼所有托盘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进了厢房。
林落姝是千金没错，毕竟是庶出，除了嫁妆丰盛一点，很难见到这样的场景，瞬间她有些花眼。
“这些都是给我的？”她转头看着屋内准备沏茶小憩的男子。
秦湛睁开一只眼睛，回答：“嫌少？”
“不是！”林落姝摆手：“我是觉得，这么多的东西，用不完。”
“那不是刚好，回门的时候挑拣一些带回娘家。”秦湛说着，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好像京都的习惯是女子回门带回去的东西越是珍贵，娘家就越是款待，对吗？”
林落姝本能的点头。
“那就不挑了都带回去！”
“啊？”林落姝诧异，她还刚好看到了托盘里有个蝴蝶簪不错呢。
秦湛看着她惊讶的样子，随手对着那捧着首饰托盘的太监勾了勾手。
小太监走到他身边，他拿过上面的蝴蝶簪子又看了眼林落姝，身子朝软榻边挪了挪，轻拍一下道：“过来！”
林落姝面颊一红，欠身走进房间坐在了秦湛的身边。
尽管还有些不自然，一想到昨晚二人共枕眠，她鼓了鼓勇气，乖巧的坐下。
阳光从窗扉处洒落，女子身上阵阵的茶靡花香在周围蔓延。
秦湛捏着蝴蝶簪子簪进她的头发，屋内的小太监有眼色的端着铜镜走来呈在林落姝的面前。
林落姝看着镜中的自己，论这长相，她虽不是京都的翘楚，可也是小有名气的。
还记得及笄换了新衣和发冠之后第一次出门就惹得集市上的达官公子频频侧目。
料想那时候的林家也是不缺媒人的，那时候她还在幻想找个如意郎君，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