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不说话,只恶狠狠盯着他看,绝不是含情脉脉的眼光,方奇看那碗里鸡肉也吃完了,收拾起碗筷和那件烂了的衬衫:“那啥子,你瞪空气,我洗碗去,顺利帮你洗洗衣服。”走到门口又嘀咕句,“让我瞅一眼又不少一块肉去,真是的。”赶紧关上门,防止飞来什么暗器偷袭。
就听里面咬牙切齿嘎吱嘎吱的声音,方奇头皮都发麻。
多大仇,恨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方奇就找护士要了纸笔写好药方子去老街药房抓药,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拿过药方扫了一眼又端祥方奇:“这方子谁给你开的?”
方奇不解:“咋咧?”
“一看你这方子应该是治腰膝酸软无力的,大概不知道怀牛膝性凉,如果病人有痢疾是不能用的。”
明白他是好心,方奇笑道:“我娘腰疼,有个采药人留的方子,我先抓两付药试试。”
老头说道:“偏方治大病,不过他这药用的挺大胆。我先给你抓上,你试试。”
乡下开的中药房一般都是老中医,平时也给病人调理身体,看个小毛小病挂个水什么的。
又抓上治疤的药称好出来买了两碗稀饭十个小包子,回来时就看见梧桐树下停着那辆白色现代。这个辰光尚早,胡峰就来了,艾玛,看不出来这货倒是贴心暖男哩。
瞅瞅四下无人,捡块小石子握在手里从车边蹭过去,听那牙酸的动静就知道划的不浅。
刚划完就看见两个乡民走过来,方奇没事人一样哼哼着小调上住院部台阶,一眼看见胡峰从病房里走出来。
方奇心里嘎嘣一下,他丫的跑这来干啥子?
胡峰看见方奇倒没多惊讶,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昂然走下去。
这小子比方奇略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子。
如果跟方奇打过架,跟范媛媛又是那种关系,勉强可以叫大帅逼,但现在只能叫他大傻逼。
冲进房间一眼就看见张丽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篮子鲜花,白色满天星,黄色是康乃馨,中间还插着一支火红色的玫瑰。
“这是那小子送来的?”看见这花他就知道除了胡峰没人会送给这么贵重的东西。
岳山镇毕竟是个小地方,鲜花这种奢侈器只有县城里才有。
情人节那天,一只玫瑰是三十三块钱,就算是平时鲜花也不会便宜。
见张丽不吱声,方奇身上的血一下涌上头顶,拎起花篮砸在地上还使劲在上面跺了两脚。
“哎——”张丽刚喊出一声,方奇气的脚又在花上乱踩。
“你……你疯了?!”
“人家昨晚才把我们打了一顿,还讹了一万块,你这么快就忘了?”
“那是范家,不是他好吧。”
方奇嘿嘿冷笑:“你倒分的很清楚,他是范家女婿,现在来给你送花,你说是什么意思?这驴日的可没安什么好心。”又看见柜子上的肯德基汉堡和可乐,“倒是个温柔体贴的娘炮,我都纳闷,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
话没说完,张丽拿起汉堡就砸过去,方奇闪身躲开,汉堡掉地上滚了两圈被他捡起来在身上蹭蹭咬一口:“再生气也别跟吃的生气,好歹也是花钱买来的咧。”
把买来的包子和稀饭放在床头柜上:“吃吧。”
张丽赌气:“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