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屿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翟野半阖着眼皮,眼里看不出情绪。
“你这么无聊,卓屿。”
“诶,我可没有。”卓屿狭长的明黄色眼睛里满满的无辜,“我的人捡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碰巧我路过,看他面熟,就来给你打电话了。”
卓屿的血统是蛇。不温不火的性格,笑起来总有些阴冷的味道。
“这么碰巧。”翟野尾音混上了点调笑的意味,“我的人那么多,你就记住他了,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卓屿不紧不慢地跟翟野扯。他不着急,现在东西在他手上,他有耐心等着翟野。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翟野就先开口了。
“卓先生好人做到底,还我的人一个全尸。”翟野笑道,“替他谢谢你了。”
“是要眼睛?”卓屿幅度很小地扬了扬眉,“这可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找到凶手?”
“这得看你给凶手标多高的价了。”
“真喜欢你。”卓屿笑的温柔,“真聪明。”
翟野颔首,算是收下了他的夸奖。
“我知道你在雨林区有个药厂。”卓屿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我也知道他是药厂里的人。”
翟野默默地听,手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把玩着江浕做废的一个糊泡芙皮。
“真的是碰巧。”卓屿一副苦恼的样子,“我在雨林边界上抓到一个陌生人,还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拇指和食指捏起了一个圆润的蓝色玻璃球。眼球的大小,但不是眼球。
“药厂的东西分我一份吧。”
“你有病啊。”翟野语气平平。
“有点感冒。”
翟野朝厨房外瞥了一眼。家里的小猫小狗已经讲和了,没再打架。时榆不知什么时候把睡衣换成了便服,此时和江浕两个人倚在门边听翟野打电话。
像俩门神。
“那我让药厂抓紧给你送一年份的感冒药。”翟野笑道,“不客气。东西我等会派人去拿。”
“我刚还夸你聪明呢,你就打我脸。”卓屿不高兴地歪了歪头,“你的药厂好像不生产感冒药吧。”
——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时榆决定这辈子都不跟心理阴暗的猫科玩石头剪刀布。
他以为石头剪刀布的规则从来都是赢的人先做选择,但是江浕不仅在输了以后飞速跑去时榆的房间里,把时榆出任务常带的小包拎出来丢时榆脸上砸的时榆两眼一抹黑,还理所当然的点了一个小队的人,把时榆和这些人一起送上了去雨林的飞机。
上飞机前时榆又跟江浕打了一架。扭成一团难舍难分的时候时榆愤愤地冲江浕吼:
“为什么我要去雨林那边的原始森林里抓袭击药厂的神经病,你就跟着头儿去竞标项目介绍会?!”
“哪那么多问题。”江浕肚子被时榆的胳膊肘顶的疼得很,他从后面锁时榆的喉,理直气壮地喊回去,“我比你帅!”
“你他妈臭美吧你!老赖!”
眼看着检票马上结束了,小队的人都还杵边上看热闹。翟野没法,只能亲自走上去,一手一个把人拎开:
“我就这么大个脸,你们俩给我丢完算了。”
江浕和时榆盯着他手里上了膛的枪,眼观鼻鼻观心。
“商量好了吗?三秒钟没解决你们就都去药厂做临床试验的试验品。”
“商量好了先生。”江浕一脚踹在时榆小腿上,时榆猛地往前扑了几步,“咚”一下撞到检票口的机器上,痛的尾巴毛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