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的手停留在唐夏身侧。
两秒后,他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早点睡吧。”
“……”
唐夏的心像过山车一样,从浩浩长空坠入谷底深渊。
而且,他拍的是她受伤的手臂。
“呲~”她疼的皱了眉。
“怎么了?”黎景曜脸色一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紧张表于脸上。
唐夏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没事,大概是打架时撞到了。”
“我看看。”黎景曜不由分的拉着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不用了。”唐夏怕他像车里那样“直球”检查,赶紧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没什么大碍,真的。”
黎景曜却淡睨着她,“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唐夏撇嘴,看着面前一脸严肃认真的男人,“一定要看吗?”
黎景曜抬了一下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唐夏在男人一瞬不瞬的注视下,慢吞吞的脱掉毛衣。
好在,里面打底的衬衣相对宽松,袖子能挽上去。
黎景曜看着青紫一片的皮肤,心脏突的一阵窒闷。
他沉着脸色,“怎么不告诉我?”
“已经不疼了。”想到刚才疼的呲牙,补充道:“不碰不疼。”
黎景曜眼眸深了几分,转身往外走。
唐夏知道他去拿医药箱,赶紧拽住他,“不用上药,用冰敷一下就好。”
他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他用毛巾包裹着冰块,让她坐在沙发上,背对自己。
“我自己来吧。”唐夏要接过来。
男人不说话,却坚持不松手。
唐夏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
伤在靠后的大臂位置,其实她够不着,只是不想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冰块周围是男人温热的、若有若无接触到她肌肤的手,像冷与热的碰撞,撞出酥麻与颤栗。
她只能咬住下唇。
她衬衣领口宽松,黎景曜目光无意扫过,看到后背淡淡的细痕。
那是一道道旧伤留下的疤,不明显,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像静湖微掀起浅浅涟漪。
没有破坏她白净皮肤的美观,反而无端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美。
只是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道动物齿痕特别明显,让男人黑眸深冷。
他貌似不经意的玩笑道:“你小时候是得多调皮,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唐夏侧靠在沙发背上,闻言浅笑,“是啊,很调皮,仗着有武在身,总喜欢逞强。”
“为什么练武?”
唐夏长睫一颤,“因为、要活着。”
黎景曜的心像被人抽了一下,又疼又涩。
没有人说话,空气陷入安静。
可跟之前的很多次不同,今夜在两人中间流转的不是尴尬。
一些不一样的分子,让人觉得这样静谧的夜晚——一间房,两个人。
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