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见管家跟着自己,已知事情不对,本以为无人发现,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睡在桥洞下了么?
意识到大事不妙,小命不保的未然没有一刻的停留,直接穿回廊入花厅走后院,从后门出了园子,再出二门、角门,一出安国公府,未然便开始撒丫子跑路。
一路狂奔。
去哪?回家,很快会被查到的。
她想起自己入安国公府当丫头前,曾在一家小酒馆做舀酒的丫头。
老板娘是个风风火火,快言快语的人。
有打酒的顾客问老板娘:“怎么不亲自舀酒了?不怕这小丫头准头不好啊?”
这老板娘笑道:“这十一二岁的丫头水灵灵的往那一站,水葱似的人帮你们舀着酒,多点少点的,我都不计较,你们还计较?”
老板娘嘴上不让人,但人真的很好,不许客人欺负她。
冬天里她的手开了裂口,这老板娘见了,取个大萝卜,在那萝卜上用刀挖出一个洞来。
用火钳夹着在灶里头烧着,不一会儿,那萝卜坑里积了一洼清清亮亮的水。
老板娘把那水放凉了,说那是萝卜油,给未然抹在手上,老板娘抹得的又快又急,未然觉得有点疼。
但她心里是暖的,一直被老板娘护着可真好。
这老板娘,后来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说她酒馆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未然一直待着,把小未然送回了家。
又被自己父母卖了第二次以后,在未然心里,这世界上唯一可亲近的人就是老板娘了。
而且,那个地方安国公府的人应该不会想到。
她一刻不停地奔跑,跑到那个熟悉的巷子进了那家酒馆,看到了自己这辈子唯一觉得亲切温暖的面庞。
未然扑到老板娘的怀里,不知为什么先哭了起来。
老板娘吓坏了,问她发生何事?她将老板娘扯到楼上,小小声的,把所有听到这些事都说了。
老板娘听了吓得花容失色,走到楼下看看,只有刚才零星的两个客人。
白天她这里向来人少,只有些打酒的,偶尔有两个坐在这里喝。
一般要到了晚上才上客,老板娘给那两个客人送了酒,让他们先走,只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关门上板。
这老板娘对未然道:“这个时辰城门开着,你赶紧出城。”
她飞快地替未然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又塞了一些银钱:“出城后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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