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族只能勉强算一个小资家庭,跟这些真正的豪门比起来差远了,不懂这些,幸好佣人没倒错。
唐夏脸色难看。
她的确不懂酒杯化。
但她眼睛好使——
一样的酒,酒杯却不同,这一点还是能观察出来的。
有时候她真替这些人累得慌,因为一个破酒杯就显得自己高贵了?
可偏偏这种场合,如果她真端了酒,一定会被人耻笑。
骆亦凝出身豪门,可不羁小节的她没注意这些,还是占了吴北座位的那个女孩细心,提醒了骆亦凝。
骆亦凝妆容精致的脸顿时阴沉。
可她还没发作,那边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
“哟,这是谁呀,这么大架子,何小姐敬酒,连杯都不端一下。”发现端倪的燕燕,看着唐夏,阴阳怪气的开口。
骆亦凝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指着燕燕怒不可遏,“再放一个屁,信不信姑奶奶让你滚出帝都。”
骆大小姐‘恶名’在外,燕燕不敢惹她,可心里不服,小声嘟囔,“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
骆亦凝拍了下桌子,唐夏拉住她,“算了,有些人、吃人饭,却偏偏喜欢当狗,你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骆亦凝冷哼,“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偏喜欢当舔狗,别人有什么办法?”
唐夏笑了笑,伸手去端杯。
吴北从身后过来,要阻止她,匆忙下却只抓到了她的手腕。
几乎一刹那,漫不经心的黎景曜猛的看过来,一双狭眸像淬了冰。
唐夏避开吴北的碰触,端起面前的酒杯,起身放到身后的女佣手里。
女佣眼神木然又闪躲,不敢抬头。
“不知收买你的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如此羞辱自己的主人家?”唐夏笑得如沐春风,可女佣就是感觉到一阵寒意。
“我没有。”女佣慌声辩解。
“没有吗?”唐夏笑容一敛,眸中闪着不易察觉的戾色,“今儿乃何老八十大寿,你故意将酒倒错,不是将何家置于不礼不义,不廉不耻的风口之上么?这不是羞辱何家是什么?”
女佣脸色一白,“我没有,我没想那么多,我……”
她话还没说完,何显宏满是褶皱的脸笑了一下,打断道:“想必是一时失误,倒错了,还不快换个人过来伺候?”
最后一句话是对自己儿子说的,这是要大事化了。
然而……
“砰!”
黎景曜面色无波无澜,手里的酒杯却猛的摔在地上。
酒杯四分五裂,红色液体蔓延出一片,在浅色的临时地板上,像极了流出的一滩血。
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