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雇的女佣都敢打沈若烟的小报告,看来她这个少奶奶,当真是无人看重、名不副其实。
女佣得意地横我一眼。
似乎在说,无论如何,我打了她一巴掌是事实。
她是不是觉得,今天这个苦头我吃定了?
我垂眸,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沈若烟,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现在是以琛的夫人,在我们魏家,要表现得处处得体?”
秦素素有些不耐了,冷声呵斥我,“动不动就对女佣下手,传出去就是虐待佣人,你担得起责任吗?”
她语气严厉,换作沈若烟,怕是早就乖乖服软了。
但我不会。
“您不知道,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秦素素皱着眉。
我深吸一口气:“我在水池里差点溺水,还没恢复过来,她就推搡着让我出去,我差点撞在门上。
我浑身没力气,头又晕又疼,情急之下才打了她。”
闻言,秦素素微微一怔:
“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溺水?”
原主今早溺水,是因为她接近魏以琛失败,心情不佳,喝醉后去沐浴,才醉倒在水池里。
而我自然不能那么说。
“都是昨晚没睡好。”我四两拨千斤,带过了她的疑问。
秦素素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缓和许多。
转而瞪了女佣一眼:
“怎么做事的?少奶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女佣慌了,赶紧俯下身:“对不起,夫人。”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向少奶奶道歉。”
闻言,女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愤地瞟我一眼,忸忸怩怩地道歉:
“对、对不起,少奶奶……”
秦素素拉着我在她身边坐下:
“记住,你是以琛的妻子,以后需要操持整个魏家的,做什么事都代表魏家的颜面,知道了吗?”
说着,嘴角欣慰的笑意止不住。
余光瞥见女佣脸上的不甘和怒火,我乖巧点头:
“妈放心,我都知道了。”
她轻拍几下我的手,又叮嘱道:
“既然以琛愿意接纳你,你就趁热打铁,不能错失了夫妻增进感情的机会。
你给他煲一盅滋补汤,等他一会回来,送到他手上。”
“我明白。”
果然,秦素素误以为昨夜我与魏以琛有所进展,所以不准备计较其他小事了。
我从善如流,按照她的嘱咐进了厨房,重拾起许久没有长进的厨艺。
大学时,我还是个典型的娇贵千金,洗菜做饭样样不会,都是贺巡照顾我。
直到姜家树倒猢狲散,我不得已学会了下厨。
与贺巡结婚后,我尝试过为他洗手作羹汤示好,换来的却是摔碎的汤盅,还有他无情的讽刺。
“姜末,现在想起讨好我了?你觉得,你还是那个招招手我就会听从的千金小姐吗!”
我那时年轻气盛,和他争吵,最终,他摔门而出,彻夜不归。
之后不久,三叶集团好不容易获得的一个项目打了水漂。
我锒铛入狱的父亲,在狱中无故遭人打骂。
熟悉的痛楚再度浮上心头,真切到让我失神。
许久,我才挣脱出名为“回忆”的茧,用现有的食材,做了一道花旗参石斛乌鸡汤。
玄关处传来一声清响,我端着汤盅走出厨房,看到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