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初死的那天,是她夫君从边疆得胜归来那天。
她站在挂满红绸的将军府门前,抚摸着孕肚,笑意盈盈。
“夫人,真是太好了,咱们这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丫鬟彩菊掩不住的兴奋,伸着脖子望着。
可谁又料到偌大的将军府早已入不敷出,全靠苏梨初一步一算的强撑,如今她身怀六甲,早已力不从心了,现在好了,时隔半年丈夫从边关回来,高升为二品骠骑将军,日子总算是熬过来了。
随着车马渐渐靠近,苏梨初脸上的笑意也慢慢僵硬。
她看着一身戎装的莫凡宵下马后,扶着一位同样身怀六甲的女人,而那女人笑的娇俏,正依偎着男子,一路耀武扬威走了过来!
“咯咯……姐姐,好久不见!”女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苏梨初耳边,让站着的几人回了神。
莫凡宵示意下人把府门关上。
苏梨初被人搀进了门才回过神来,“含烟?你和相公,你们……”
尤其
看到夫君保护苏含烟的姿态,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我快生了。大夫说我这胎是男孩儿,是莫郎的。”
苏含烟看着苏梨初,好像看一只可怜的哈巴狗!
莫凡宵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眼神都没有送给苏梨初一个。
苏梨初知道这个男人不爱自己了,她失望地别过头去,心却痛地她一抽一抽,就连身体也开启了轻颤,却咬牙说,“既如此,那便和离,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奶娘柳妈扶着颤抖的苏梨初,看着苏含烟愤怒地说道:“二小姐,夫人一向带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
“闭嘴,你个不要脸的老蹄子!到底是我下贱,还是她苏梨初下贱?你不知道她趁着将军不在偷人吗?清荷你来说!”
原本跟着彩菊一起进来的清荷转头看了看苏梨初,不屑地撇撇嘴,向前一步,俯身一礼对着莫凡宵道:“回将军,夫人偷人!”
“相公,她怀了野种,若是传出去
,你这个骠骑将军还往哪搁?”苏含烟摇上了莫凡宵的胳膊。
苏梨初惊愕地看着站在身前的二人,还来不急说话,就急火攻心倒了下去!
想叫却发现她根本叫不出声。
柳妈急忙她抱在了怀里,急道,“彩菊,快去叫大夫……”转头看着那男人,“姑爷,小姐为你倾尽了所有,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小姐苦苦支撑,哪还有今天的将军府!事到如今,你怎能不分清红,你是想杀妻灭子吗……”
那男人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了厌恶,一把扯过柳妈,直接甩了出去。
“砰!”柳妈的头撞到了柱子上,脑浆崩裂,鲜血横流,死不瞑目!
“柳妈,柳妈……你们不是人……啊——”彩菊跑到门口却发现,门竟被人锁上,转眼就看到柳妈的惨死。
而现在彩菊的胸口正插着一把剑,就那么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彩菊死不瞑目,眼睛盯着苏梨初的方向,喊:“小姐,快跑……”
“柳妈,彩
菊……”苏梨初终于找到了声音,一声一声地唤着。
苏含烟缓缓地走了过来,嘴角微微挑起,而下一刻,目光一寒,狠狠地踢向她的肚子,“你这个贱人,让你给相公带绿帽,让你忍不住寂寞偷人,偷了人你还敢把野种往相公头上按,你去死,去死……”
“不要,相公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苏梨初痛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抱着肚子祈求对面冷漠的男人!
莫凡宵嘴角一挑,拉开了慕含烟,可苏梨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双战靴竟然会踢向他的骨肉……
苏梨初大叫,却在孩子离体的惊惧中,伴着双腿间的股股热流晕死过去!
凉意兜头而下,一桶冰水泼在她脸上。
再次醒来,苏梨初已经身在刑房,被捆了手脚吊起来。
“呵呵,姐姐,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掏心挖肺的付出,怎么会有今天的莫郎。为了感谢你把当家主母的位置送到我手上,我再给你送点礼物
……”苏含烟说完话,一招手,出现了几个脸带浓胞的男人,一个个猥琐至极,直接扑到刚被打掉孩子的苏梨初身上……
“姐姐不知道妹妹的近况,但是,妹妹却知道你的一切……看,妹妹对你多好啊,宁可让你逍遥致死也不会让你孤独终老!”
苏梨初猩红了眼。
苏含烟依旧带着笑,“为了这一天,我足足等了五年,还好,一切都值!姐姐,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你娘的冤魂还在奈何桥上等你团聚呢。哦,你看我都差点忘记了,五年前你娘就是被我娘给毒死的。正好,你可以带上你那一对孽种儿子,去与她共享天伦了……”
“啊——”
苏梨初在临死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一世,她用自己的一切,换来的不过是这一对贱人的背叛……
看着身前一脸光鲜模样的妹妹,苏梨初发誓,若有来生,再不与人为善!定要你们生不如死,千倍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