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极好,特地跟公司请了假,又奔着那老粥铺过去,这回他来得早,店里人少,不用再排队,直接打包了两份便往沈阮家去了。
直到公寓门打开前,沈聪的心情都是极愉快的。
天边朝阳初初升起,沈聪许久没见过这么早的太阳了,赶紧地拿出手机对着这早晨的阳光啪啪啪连拍了数张。
拍完之后他顺手发了条朋友圈,配:久违了,初升的朝阳_。
沈聪哼着歌踏着步子晃晃悠悠地往小区里面去,进门之时,忽略了楼下车里面,那出现得突兀的陌生车辆。
到了楼上拧不开沈阮家门,他低头在口袋中翻找了下,除了钱包和手机外,就是自家的一把钥匙了,沈聪懊恼地一拍大腿,糟糕……又忘在家里了。
打不开门沈聪便转而给沈阮拨过去电话。
卧室中,窗帘拉得密实,外面的阳光丝毫不能渗透进来,宽大柔软的床上,女人侧身而眠,呼吸绵长睡得深沉,手机在床边亮了起来,嗡嗡地震动着,沉睡中的女人丝毫听不到这动静。
娇花一样的唇瓣经过了一夜的反复发烧,此刻如同失了水分的花瓣般,干得起皮,她呼吸也略显沉重,显然昨晚的病情并未好转,不然此刻也不会睡得如此深沉。
手机震动了老半天,最后光亮一熄,屏幕弹出了条未接来电记录。
听了小片刻,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了,无奈主人睡得深沉根本没有听到这震动声。
边上伸过来一只男人的手,捡起了嗡嗡震动个不停地手机,他长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食指一动,向左方向划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现在暂时无法接听……”
沈聪疑惑地挂断了电话,改换为抬手按门铃
,他不信沈阮不在家。
总不可能今天刚好就马上爬起来去上班吧?
嘶……他想了想……
按着沈阮那性格,还真有可能!
他正准备从门铃撤手回来,面前的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男人出现在他视野中。
那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微湿的黑发贴在额上,他站在门边优雅地朝沈聪勾了勾唇角。
沈聪整个人如被雷劈了般傻得反应不过来,在对方居高临下的目光中,表情呆滞口中念念有词地转身过去。
“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门了……”
沈聪转身往楼下走去,傅靳南就这么把门给敞开着,不慌不忙地进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杯沿刚凑到了唇边,身后便响起愤怒的男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靳南捏着杯子回过身,去而复返的沈聪像只炸了毛的猫般,紧张又戒备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怎么不能在这。”傅靳南神情淡然地喝水,目光垂落在他手上,“送早餐过来了?”
沈聪赶紧地将早餐藏到身后去,一副生怕傅靳南过来给抢了他早餐样子。
袋子中的煎饼和包子隐约可见,傅靳南见了微微蹙起眉头,无视沈聪戒备的目光,他仰头一口气将水喝完,方才开口,“她在昨晚烧了一夜,早上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沈聪面色微变,琢磨着他这话中的深意。
傅靳南喝完了水也不管他,直接往楼上走去,仔细的话其实能看出他眼下青黑的疲惫。
昨晚傅靳南去而复返,来到了楼上卧室便听到了沈阮沉重的呼吸声。
他将灯打开,见她烧得满面潮红呼吸粗重,傅靳南忽地庆幸起来,好在自己返回来查看情况了。
傅靳南想将她送去医院,不想烧得迷糊的沈
阮却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愣是死命的推开他不肯配合。
两人纠缠了老半天傅靳南还真就搬不动她,不知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的力气到底是哪来的,病成这样了还能和他闹腾。
段新宁虽然喜欢无理取闹,但也不曾这么犟过,沈阮神智都是迷糊的,仍死犟着不肯上医院。
弄得傅靳南都不明白她这是哪来的韧劲了,明明自己是个医生,生病了自个却尤其排斥医院。
最后弄得没法,他在家中看到了药,帮着给她服下了。
另外又找到了降温冰袋和退热贴,轮流使用,几乎是不合眼地照顾了她一夜,到凌晨沈阮才不烧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傅靳南也松了口气,心中担着的愧疚感总算淡了些。
他会去而复返的原因还跟家里那老爷子有关系,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和沈阮这两天的情况如何。
傅靳南难得心虚,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不动声色地想将话题转移到其他事情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