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知讲了什么,成律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连问了对方两边你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成律背对着他们,因此众人看不到他是怎样的表情。
随后便听他声音有点奇怪地问道,“在哪个医院?好……马上到。”
医院?略有些敏感的一个词。
挂掉电话之后,成律转会身来面色极是不好,他闭了闭眼,低头抬指揉了揉太阳穴,忽地又睁开,一双眼睛片刻间变得发红。
众人都猜到了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谁也没讲话。
只见成律脚步略有些踉跄地往会议室大门走去,临走到门口时,仿佛才想起来还有他们这一屋子的人。
他停住脚步半回过身来,他哑着嗓子道,“散会。”
成律的失态他们都看在眼中,当时还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使得一向容从的成总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在那过后没几天他们便知道了原因,在那天成律接到的电话内容是,他未婚妻跳楼了。
成律几乎是一路飙车疯狂地闯红灯到医院,他面色惨白,踩着虚浮的脚步进来时,护士还以为他是过来看病的。
犹如没头没脑的苍蝇般往里奔了一段路后,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是被送到几楼做手术了。
站在岔口的走廊茫然四望,一瞬间他竟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感觉。
直到端着药盘的护士走过,他方才回过神来,短短的一瞬仿佛或了许久的时间般。
他突兀地伸手拉住了过路的护士,惊得对方差点尖叫出来,手上的盘子一华,差点掉落下去。
成律顺手帮她扶了下,他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一条离岸濒死的鱼般,艰难地问道,“那个…刚刚跳楼送进来的那个…在几楼?”
护士被惊吓到的脸上露出了茫
然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你去前台那边问问,我不清楚……”
话落便见他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又返回原路走,一直跑到了大门口的前台,这回他彻底的冷静不住了,焦急而惶恐地问道,“刚刚送进来的女病人在哪里?几楼?”
两个前台互相看了眼,不明白他在讲什么,看他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样子,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好……您问的是什么病人?”
成律苍白着脸,“半个小时前,跳楼送进来的那个……”
两个前台护士的面色都是微微一变,原本是那位的家属。
“就在一楼急诊部门的手术室,你往前走右拐就能到看指示标。”
成律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讲,转身便狂奔而去,隐约地听到身后她们在说,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可惜了?温棋吗?
不,她可惜什么,她怎么会可惜,他要去看看这女人到底在闹什么?
跳楼?
呵!她还真想得出来!
她居然敢……她居然敢做跳楼这种事情……
成律踉跄地来到急诊部这里,几乎要说不出话了,挤着嗓子眼近乎干涩地问道,“跳楼……那个……”
仅仅是两个字面前的护士已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护士道,“还在手术中,您是她的家属还是……?”
他抿紧了唇,沉默片刻后回答,“丈夫……”
护士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默默地将手上的资料收了收,转而道,“您先坐着吧,在这等一下,回头手术结束里面的人会出来通知的。”
成律却像个木头似的呆站在这里,没听到护士的话一般。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护士看着也是觉得可怜,那女的送到医院来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剩一口气在了。
看着他这模样护士不忍心,从咨询窗口
办公室里面出来,见多了可这样的家属,她将人推坐在沙发上,而后去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到了他面前,“先喝一下吧,别着急……”
成律僵硬地接过来水,低声道了声谢谢,却是没有将水杯放到嘴唇边上,而是略带了些怔然地问道,“她……送过来时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据说是从十几楼的高度跳下来的,还能送到医院过来抢救,已经算是她命很硬了。
只是这种还能不能抢救得过来尚是个未知数,就算能抢救得过来,截肢瘫痪或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都很高。
这时候不适合再说这些打击人了,护士只是安抚他道,“您别急,先坐着等一会儿……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