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讲了,那人过来了。”段惊棠急促的说了一句,便低下头去假装画图纸,顺道把正和米绍皮闹的白令掐着脖子摁了下去,塞给她一支笔。
正在玩突然被摁还被给了一支笔的白令:“?”
感觉快要窒息。
“快住手棠棠,我要被掐死了。”白令艰难的发出声,手拉着段惊棠的袖子,希望自己的脖子能得到解放。
段惊棠悠的撒了手,轻声说道:“管人的大块头来了,快点装作画机关图,否则……”
这边段惊棠话还没说完,白令就连连点头,学着段惊棠的样子画图,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李五六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执着鞭子摇头晃脑,嚣张跋扈的来回巡视,目光阴沉的扫视这群埋头苦干的流民,晃动手上的鞭子,像是一个不爽就要抽到这群可怜人身上。
在这样的威压下没有一人敢说话。或沉闷或尖锐的砸石声在洞内回荡,长木桌上一片刷刷写字声,过了许久,那道令人心情沉重的脚步声才消失不见。
随着那道脚步声消失,众人嘀嘀咕咕的声音逐渐扬起,白令挥着笔扬起头,眼睛四处乱瞥后锁定了目标。
大块头又到洞口去了,他将鞭子往巨石块上一挂,随意坐在石块间磨着钝刀,看样子短时间不会再过来了。
白令利落的把笔往桌上一扔,旁边的段惊棠支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图纸上画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
许是要完工了,在没人管制后这里气氛活跃,不复前几日的死气沉沉,这些木偶似的人也开始谈些有的没的事了,语气疲惫却含着愉悦,白令也顺势放开了许多,摇头晃脑的张望着,看有没有好玩的事情。
段惊棠将被画的乱七八糟的纸翻个面,青衣见状凑了过来,和段惊棠继续分析形势,白令一听这些策略就觉得头疼,索性搬着木凳子远离了这地方,去到远一些的地方找乐子。
米绍灰头土脸的从石缝狭隙里钻了出来,一出来便看到四处乱晃找乐子的白令。
“你们可真是坑人啊。”米绍快走几步拦在白令面前指着她遣责道,“大块头来了也不提醒我一声,要不是我反应快往新挖的坑里跑,我高低得挨上两鞭!”
白令看着米绍那狼狈的模样笑个不停,半分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哈哈,哨子你不会把那坑里的灰都蹭完了吧,这么多灰!”
听了这话,米绍沉默了,拿衣袖胡乱的将脸上的灰渍擦完,再睁眼白令已经跑没影了,米绍只能愤恨的一甩袖,认命的在周围寻找白令的踪迹,他还有事没说。
白令没走多远,而是钻进一个人堆里听人讲故事。
老者穿着破洞的荨麻外衫,脏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古铜色布满皱纹的手上拿着个油亮亮的木盘,另一只手上拿着锉刀,一顿一顿的刻着什么。
垂老的声音流水般讲述着故事,周围人心思各异,有的是无聊了冲故事来的,而有的则是冲老者那一手好手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