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踏进院子的脚步猛地顿住,白逸看着院子里的狼藉不由扶额。
鬼医从他身后凑上前来,咋舌一声,“哟,没想到那小子还挺记仇。”
“您又怎么招惹王爷了?”好似在忧心一个老小孩,白逸叹了一口气,满院子的药架都被撞得乱七八糟,石板路上满是泥泞,依稀看得出来是马蹄的形状。
得了,王爷直接放马霍霍了,也不知师傅他老人家究竟做了什么。
“胡说,你师傅我是那种人吗?”鬼医皱着鼻子为自己洗脱冤屈,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然而在白逸的目光下,
鬼医终究别开了视线。
“不过是想以毒攻毒……谁让那黑心肝的臭小子不让老夫找人试药的?要不是老夫医术绝顶,他还活不到现在呢!”
大声的嚷嚷只是色厉内茬,白逸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院子内传来响动,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走来,那骏马不耐烦地踢踏着蹄子,想挣脱束缚,却不知那人哪里来的力气,稳稳当当地拽着缰绳。
“鬼前辈,白公子。”那人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歉意地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府上有几匹野性难驯的烈马跑了出来,二位这院子小的
这就去叫人来打扫。”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马儿也不安生,白逸拉着鬼医让开了些,他没什么好说的,这些解释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鬼医眼珠子一转,也笑了,“不打紧,不打紧,不过这马实在是凶,今天毁了老夫的院子,说不定明儿就要跑到王爷跟前撒泼去了。来来来,不如让老夫帮你一劳永逸,让这畜牲再翻不起风浪。”
这些马都是番邦进贡给皇帝的,皇帝无心安排这些畜牲,却又喜欢的紧,便让沈临州代为驯服。说起来,哪怕是少了一匹,都交不了差。
因
而下人笑呵呵地打着哈哈,“鬼前辈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不用鬼前辈操心了。”
说着赶紧拽着马儿离开,生怕鬼医当真一怒之下毒死了这马。
“师傅,先进去吧,徒儿记得院子里晒了不少药材……”
鬼医哼道:“那又如何?他敢放马糟蹋老夫的院子,老夫就不给他药,就说药材都被马毁了……”
抱怨声戛然而止,原来院子里倒塌的的确是药架不错,可地上没有一株药材,这时,离开的下人去而复返,带着笑意道:“对了,王爷说今儿天气不好,恐怕会下雨,小的便自作主
张将您二位的药材给收进了屋……幸而躲过了被糟蹋的命运……”
“滚滚滚!”鬼医气急败坏道。
明明就是故意的!臭小子,偏还让自己找不到借口收拾他!
白逸放下药篓,先去查看了被收好的药材,再回到鬼医身边时说:“药材都好好地被收着,王爷真是……有心了。”
说话时似乎还有隐约的笑声,这让鬼医更加恼火。
“心肝儿都是黑的,还有个屁的心!”堂堂鬼医,竟被气得破口大骂。
“你去告诉那小子,就说老夫今儿病了,他的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