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长官,我有异议。”
沈矜年:“说。”
男人对沈矜年最后一条发出抗议:“我没有教孩子叫爸爸,但是宝宝已经学会说话了。”
他说得委婉。
没有当着沈矜年的面强调是孩子主动给他叫爹,怕惹人不快。
沈矜年针对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
给孩子找补解释:“他现在才七个月勉勉强强地就会叫爸爸,你指望他能叫你什么…反正你不可以跟孩子自称爸爸。”
顾砚小心翼翼地问他:“那我自称什么。”
“你可以自称哥哥。”沈矜年语气轻快,一听就没憋好屁,无时无刻见缝插针地占顾砚便宜,“不用担心,你和孩子称兄道弟不影响咱俩各论各的。”
顾砚很难相信从沈矜年嘴里说出来的话。
仗着房间里只开着一盏灯,肆意到连唇角的笑意都懒得遮藏。
“沈矜年。”顾砚侧着头看着对方心情愉悦到弯着眼眸的侧脸,郑重其事地评价,“你现在有点坏心眼。”
“哪里坏了?”沈矜年不信,“我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啊,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
顾砚登时间无话可说。
之前明着坏,现在背地里也坏。
沈矜年说完话后才察觉到顾砚在看他。
瞬间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快速转过身去背对着顾砚。
两个人之间难得轻松的氛围就此打断,房间里突然沉寂下来,尴尬气氛瞬间充斥在两个人身边。
耳边越安静,思维就越活跃。
沈矜年再次意识到自己和顾砚躺在一张床上,这种匪夷所思的画面竟然会有第二次上演。
他自己都觉得意料之外。
沈矜年不敢细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进入梦里逃避现实。
顾砚见他安静下来,也特意放轻了呼吸
只是他再刻意放轻放松,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沈矜年往常只能听到宝宝的声音。
然而今天又多了顾砚的一道。
这个认知让他越来越清醒,躺了半个小时没有一点困意,反而身子一动不敢动,僵得腰酸背疼。
沈矜年仔细辨别着耳边顾砚的呼吸声。
心里默默计算着呼吸频率,猜测男人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翻了个身,顺便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没想到沈矜年刚刚侧过身体,视线刚好和一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交汇。
他迅速避开视线,下意识地往被子里藏。
顾砚小声地问:“睡不着吗?”
沈矜年露出半个脑袋瓜,想也没想搪塞顾砚:“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朱砂石还带在身边吗?”男人问,“我请师父开过光的,能安神助眠。”
顾砚这一说。
沈矜年莫名感觉枕头底下的朱砂石开始氤氲起淡淡的佛光,让他心里格外踏实。
心理作用。
沈矜年不想给顾砚知道那块小石头每天被他贴身带在身边,故意嘴硬:“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
“没关系,只要在房子里就行。”
男人情绪稳定没有一丝被辜负后埋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