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枳自己去的医院。
她庆幸还没跟妈妈说,否则今天带不去人,势必又要觉得她撒谎。
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刚好遮住了额头上的伤口。
李竹最近的病情很稳定,许枳去的时候她闲着没事在画画。
许枳把绘画本拿过来,“妈,不是说您不能劳累吗?”
“反正闲着也闲着,我就画两笔。枳枳,我觉得要是我好了,可以去当个教小朋友绘画的老师,我们攒钱买个房子,等你爸爸出来。”
许枳眼睛一酸,忙岔开话题。
“妈,您还记得那条蓝宝石项链吗?”
李竹抬眸,眼神躲闪,“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随便问问。”
“那条项链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是灾星。”
沈几许诧异,“为什么?您不是一直很喜欢吗?”
李竹往病房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说:“你爸爸出事前忽然问我要这条项链,说要拿去疏通,还说人家指明要这个,最后竟然成了你爸爸贿赂的罪证。”
竟然是这样?
项链没被直接拍卖而是成了证据?那怎么又到了司晏深手里?
可沈明微说项链是她妈妈的,上面还刻着她妈妈的名字,难道她爸爸出事跟沈家有关系?
“妈妈,你知道爸爸把项链送给谁
吗?”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害爸爸的人。
李竹摇摇头,她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婚后相夫教子,从不插手丈夫的事业。
许枳有些失望。
这时,李竹忽然想起来,“徐港可能知道。”
徐港是爸爸的司机,爸爸很多事都他经手,爸爸出事后他也失去了踪迹。
许枳默默记下,又跟李竹聊了别的,一直到了八点才回家。
一进门儿,林妈就迎上去,“太太,您受伤了?”
许枳要摘帽子的手一顿,“嗯,一点皮外伤。”
“我看您卧室的垃圾桶好多带血的棉球,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
“不用了,我去睡了。”
看着女孩儿纤瘦的背影,林妈摇摇头。
又过了会儿,司晏深回来了。
林妈像是看到了救星,“先生,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
“太太不知怎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我要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她不让。”
司晏深要脱外套的手一顿,“流血?她今天去……”
她去上班了,第一天上班就搞了一身伤回来,真够厉害的。
小丫头不听他的话非要去工作,长点教训也好。
虽然这样想,他还是带了医药箱上楼去。
楼上,许枳还在跟她的伤口斗争。
刚
才出去一趟,包的纱布给蹭没了,伤口又跟裤子黏在一起,这次她可没有扯下的勇气,烦的不行。
“怎么了?我看看。”司晏深快步走过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许枳这会儿脾气不好,看着男人放大在面前的俊脸,她皱着眉道:“没事,死不了。”
屋里灯光明亮,许枳能看到男人好看的脸一点点紧绷起来。
不过片刻,他压下脾气,一副老子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抬头。”他命令道。
许枳都要烦死他了,仰头时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不耐烦。
她额头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贴着四四方方的纱布,司晏深想看看严重不严重,她偏头避开了。
“医生已经给包扎好了,扯开会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