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剑尖却在刺中目标的刹那,被那面骤然飞起的铜镜挡住。
旋即,吕雁丘见袁辞并未止战的意思,再度凝神。
长剑上忽然迸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带着无匹的剑势直接将那铜镜挑飞。
再刺出一剑,剑尖直抵袁辞的肩头。
谁知,袁辞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折身。
“分身解厄。”
锋利的剑刃没有任何阻拦地刺进袁辞的胸口。
无论是吕雁丘还是姜遥,此刻都张大了嘴巴,神色惊恐。
吕雁丘瞬息抽剑退避,难以置信地看向袁辞。
姜遥甚至双眼紧闭,下一秒就要因为恐惧而叫出声来。
然而,本该瘫倒在地的袁辞,忽然从房间里消失了。
吕雁丘若有所思地回味着这一幕,她刚刚就察觉到了异样。
剑尖并未传来刺中肉体的阻碍感,反而像是捅进了空气里。
剑身上也并未出现丝毫血迹,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刺中袁辞。
床榻边的等身穿衣镜里,袁辞忽然从镜子里冲了出来,捂住姜遥的嘴巴。
“好了好了,我没事,刚刚只是一点障眼法而已。”
姜遥听到熟悉的声音,半信半疑地睁开双眼。
一张带着贱笑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甩开袁辞的手,垂下头去。 无力地抓紧栏杆,才不至于被跌倒,苦笑道:
“怪不得,怪不得你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呵,你也不是普通人。”
袁辞收起笑容,眼眸微垂,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顾自地说着:
“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我也问过老爷子为什么总是搬来搬去,但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在躲避蜃楼的人吧。”
吕雁丘后知后觉,感觉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她自小在家族中修行,少有出世的时候。
临行前,爷爷只让她打架的时候避着些人就好。
又哪里会知道,外面的炼气士,竟是连身份都不敢轻易暴露的。
早知道,就悄悄跟袁辞联络,然后直接杀上门去。
袁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宿舍的,他多少能明白姜遥的情绪。
原本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却突然发现需要保护的,反而根本用不着。
而自己,却悄无声息地沦为‘累赘’。
委屈?不甘?亦或是愤懑?
或许都有吧。
秋后的王屋山处处透着萧瑟,密布的阴云也让人心情畅快不起来。
两道身影在山林间疾驰着,闪转腾挪,再出现时已是十米开外。
袁辞看着一旁身轻如燕的吕雁丘,有些汗然。
他虽然不怎么注重体术,但到底也修行了十多年,竟然比不过一个刚成年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