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很庆幸自己能走出去,尽管是随同大奶奶一起,但宋氏还得办事,两人免不了要分头行动。
期间少说也有两个来时辰,足够她办些私事了。
夜里,她悄悄吩咐小翠收拾个轻便的包袱,里面备了件素净的衣裙,还有些碎银子和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许是因为能出府了,顾清语心雀跃,脸上也笑吟吟的,一双眼格外有神采。
清晨,周檀绍察觉到了她眼中异样的神采,淡淡发问:“你今日怎么这样高兴?”
这一问,看似随意,却让顾清语警觉起来,知道周檀绍的敏锐绝非等闲。于是,她迅速收敛内心的波澜,温婉一笑道:“二爷,今日大奶奶要带我去观音庙祈福。听闻那里的菩萨对于求子之事极为灵验。我心中自然欢喜,期盼着此番能得菩萨庇佑,好让二爷和我早些得偿所愿……”
周檀绍微微挑眉,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并未多问,只是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原来如此。”
他没料到,她会如此上心。
不过她的心思似乎用错了地方。
只有他才能给她一个孩子。
卯时三刻,楚氏按时出门赴约。
不一会儿,大奶奶便派了丫鬟来传话:“二奶奶,大奶奶说巳时出门,请您也赶紧准备着吧。”
顾清语含笑道:“我都收拾好了,马上就能走。”
门外,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早已静静等候。
门房的小厮们都是头次得见二奶奶真容,纷纷上前行礼问安,悄悄打量。
顾清语率先坐上了马车,随后,宋氏姗姗而至,她的装扮今日格外素雅,只以几枚温润的珍珠点缀在发间,尽显娴静温婉的气质。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宋氏率先开了口:“为了方便,我只要了一辆马车,等过了城中大街,我再让下人们去雇了一辆。咱们虽说都要出城,但方向不对,还是各自乘坐马车更为妥当,你坐侯府的车就是。”
顾清语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未曾料到,大奶奶会如此细心周到地为她打算,不禁心生感激,连声道谢:“大奶奶您为了我如此费心,实在是让我心中过意不去。”
宋氏闻言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玩笑般地与她说道:“你第一次出门,我自然得帮你把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帖帖。不然回头把你给弄丢了,二爷找我要人,我可赔不起。”
顾清语脸颊微微泛红,羞涩低头。
城南大街上车来人往,繁华热闹。
宋氏临走时还不忘又交代顾清语几句:“我此番前往庄子,需得仔细盘算账目,恐怕会耽误些时辰,不能与你一同回府了。你且先行归去,若是府中的长辈们问及,你只管如实回答,说是我亲自带你出来的,谁也不会责备你的。”
顾清语轻轻点头,表示明白,她目送着宋氏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那车影消失在繁华的街头,才缓缓收回目光,转向车夫吩咐道:“出城之前,先找找附近有没有上好的药铺,我有些东西要买。”
车夫听了吩咐,连连点头应是。
百米之外,便有一间同安医馆。
顾清语携着小翠一起进去抓药,她先要了几颗消食开胃的山楂蜜枣丸,接着,她又故意询问起一张药方。
那药方上,罗列着川芎、当归、红花、桃仁等各样药材。
方子是顾清语前世从顾家的姨娘嘴里听来的,也不知可不可用。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眼神中带着几分谨慎:“敢问姑娘,这张药方是为何人所开?有何用途?”
顾清语微微一笑道:“我家中有一位亲戚,月信时常紊乱,时而推迟不来,来了之后又连绵不止,令人烦忧。故此,寻了一位郎中开了这药方,欲以此调理身体。不知此方可用否?”
老郎中闻言点头:“方子倒是可用,这些药材皆具活血化瘀之效。但是,正因其如此,使用之时需得小心谨慎,务必适量。否则过犹不及,反而会损伤身体,使得女子不易怀胎有孕。”
顾清语闻言颔首,眼眸深处流转着淡淡的微芒。
“那就请您按照方子拿药吧。我回去一定转告她小心慎用。”
她也不愿伤害自己的身子,可她更不能生下周檀绍的孩子,一辈子被困在侯府。
随后,顾清语在交谈的间隙,探问起了老板这附近店铺的租金价格。
她心中暗自盘算,期盼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这熙熙攘攘的繁华之地,置下一处可心的买卖,过上富足安宁的生活。最后,她还不忘在代的摊子给徐嬷嬷写了封信,信上只有一个字,等。
眼下她还顾不上郊外的田,只能让她安分些。
今年的春耕是赶不上了,来年她定要把那二十亩田都种满了。
回到车上,顾清语一脸严肃地看着心事重重的小翠道:“翠儿,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这药的事,你必须严守秘密,绝不能泄露给任何人,更不能让旁人有所察觉。一旦泄露,咱们主仆二人在侯府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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