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准是一心想要将那个写了《咏针》的大针请回府上,当太上皇一样好好的供养的。
但是现在,他才突然发现,原来人家早就已经出现,还被自己一次次的嘲讽,一次次的怒怼。
当真是应了那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裳不认人”。
想到这里,庞准的脸色便黑得如同锅底一样难看了起来。
庞远兴则是嘴巴张大成了一个形,他看了看陈澈,又看了看刘小小,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不是刘小小的那个猎户男人吗?他只是一个偏远山村的猎户啊,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存在,怎么可能是写出《咏针》的人?还得到王大儒如此的夸赞?他,他……”
庞远兴跟他哥一样,气得险些一口气没有喘得上来。
人群里,曾昌明在失神之后,突然之间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
“哈哈哈,大家都没有认得出他来,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泥腿子,笑死我了,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说只有我只认衣裳不认人,大家都差不多嘛,哈哈哈哈……”
曾昌明心里乐开了花,能够跟他一起乐呵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但比他还乐的人,却有不少。
首光其冲的,便是刘家人。
陈澈的便宜老丈人刘胜看着王鸿这位大儒的发言之后,直接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不敢相信的机械式的转头看向了陈澈。
又转过来看向了王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在荣东县城德望最高,最受推崇的大儒,居然会对自己这个毛脚女婿如此客气。
要知道,就算是被刘胜捧为掌上明珠,认为是刘家骄傲的二儿子刘子赢,在这位大儒面前也需要客客气气,恭敬的加的。
但是现在,这位大儒在面对自己完全看不起的毛脚女婿的时候,居然会是如此的客气,甚至是恭敬。
就好像是晚辈面见长辈时的谦卑。
就好像是下属见到长官时的礼貌。
刘胜不敢信。
刘子昂更像是做梦似的,王大儒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惊雷一样的劈在他的身上。
刘子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背上更是冷汗狂流。
他想到之前自己对陈澈的狂傲,再对比眼前大儒对陈澈的恭敬……
太戏剧了!
哪有这样的?
一个乡村来的泥腿子,怎么可能会被王鸿这样的大儒净街扫塌,恭敬无比的对待呢?
这不科学!
这不合理!
别说是外人了,就算是陈澈自己也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当时他对那几个学生说的可是踢馆之言,可是要来找佳鸿院的麻烦的。
别人来踢馆,这位老先生居然不恼不怒,反而是一副迎接贵客的姿态,这实在是让陈澈生不起气来。
所以,陈澈在迟疑片刻之后,也是赶忙上前,走到王鸿先生面前,鞠躬作揖。
“晚辈陈澈,字立命,拜见王院长,此前在墨轩阁只是些许狂傲气愤之言,还请院长不要放在心上,赐教之言,更是先生折煞晚辈了,不敢当,实在是愧不敢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这位王大儒给陈澈的印象不错,所以陈澈也显得分外的谦卑。
王鸿却是捕捉到了陈澈话里的一个要点,便问道:“陈立命?倒是好野望,只是老夫倒想多嘴问上一句,你想为何立命?”
得,又被捕捉到了华生的盲点了。
陈澈就知道这些读人有可能问到这些问题的。
所以,正式场合的时候,这样介绍自己的时候准没错。
“晚辈的些许小小野望,说出来,倒会叫王院长见笑了。”
呵呵,再卖个关子,就不信你不上当。
“无妨,说来听听,老夫很好奇,立命之言,到底是什么。”王鸿是真的非常想要知道。
陈澈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咳嗽了一声,然后朗声说道:“晚辈虽生到穷乡,立于僻壤,倒也读过些许诗,勉强算得上博古通今……”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撇起了嘴来。
尼玛你这也太拽了。
生于穷乡僻壤,勉强博古通今?
听听,你小子说的是人话吗?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庞准已经知道再想拉拢陈澈已经是不可能了,索性干脆不装了,冷笑着准备在陈澈说出他的立命之言时,找出破绽,予以痛
庞准是一心想要将那个写了《咏针》的大针请回府上,当太上皇一样好好的供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