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崇身形一整,口中低声道了句“跟我来”,随即脚下发力,身子立马往前窜去……
旁边的余良第一个跟上,他见张玄崇动了,自个也就下意识的追了上去,其次是简国维,他相信他这位小老弟,最后是吴,他见三人都跑了起来,他一个人也不敢留在原地,顿时跟了上去。
张玄崇的速度压制了绝大部分,他要保证身后三人能跟上,同时他身形穿过杂草从时,下意识的挥动了手中的铁弓,将沿途所有挡路的东西都给拦腰斩断。
就这般,他在前方奔袭了十来分钟后,身形突然止住,阵阵猪哼声从前方传入了他的耳中,让他双眼微眯,蹲了下来,等他拨开草从查看时,前方山谷里一大群灰黑色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里……
“老弟……”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追上他的是简国维,后者刚想说话,就被他摆手止住,并抬手示意对方向前方看。
简国维只见前方山谷内,一群体生刚毛、长着指长鼻子的混黑畜生正在林地里乱拱着,其间大部分都还未长出獠牙,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颜色还未退去的小乳猪……
他看的入神时,落在后面的吴和余良两人也追了上来,但两人心里一直警惕,见前方两人蹲在那大气也不敢出,就将自己的喘息声压低到了极点,在临近两人时,更是慢慢挪动身形,生怕发出异样声响。
“不能出声……”张玄崇眉头有些拧紧,他大致数了下,前面应该有着百来头野猪,如果被其察觉到他们四个蹲在这,那后果他都不敢想,在不能完全放开的情况下,他可没把握保证身后的人不受伤。
“等等……手机……”
他突然冒出了个想法,立刻将手机掏了出来,先是将手机调到静音模式,然后对着三人示意了番,收到示意的三人也将手机给掏了出来。
除了张玄崇外,他们都穿着长衣长裤,并且具有一定的防刺效果,毕竟这大山里,保不齐就有条蛇盘在暗处对他们来上一口,穿着这样的衣服保险一点,而手机就被他们固定在夹层里。
张玄崇见众人纷纷对他点头后,立马进到微信页面,将三人拉到了同一个群。
张玄崇:你们从右边爬到那块大石头上,那里野猪上不去,到了发条消息,然后各自为战!!
简国维:收到!
余良:收到!
吴:收到!
除了简国维对张玄崇异常相信外,另外两人在见识到后者的种种神奇表现后,也开始对他渐渐信服,因此他的安排,三人毫无意义,当他指明了那块巨石后,三人便小心朝着那摸了过去。
呼!
张玄崇长出了口气,在三人行动时,他将那十根被固定好的箭矢也给拆解开来,左手握弓,右手捏着三支箭矢,手机则放在膝上,就等三人发来消息……
呼、呼、呼……
余良被夹在中间,简国维在前方爬行着开路,灌木杂草皆被他挤开,硬生生挤出了一条路,后面则是吴,不知是谁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原本挎着的弓已经被他取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他现在既激动又紧张,算上今年,这是他第四年来参加这狩猎了,可这第一天就碰到如此庞大的野猪群这还是第一次……
“到了……”
胡思乱想余良看见前面的简国维突然止住了动作,然后身形一窜就爬上了前面拦路的大石头上面,再几个纵跃就到了最前方,他紧跟其后,也爬到了后者身旁,然后他下意识的伸出头朝下望去,只见从石头下方垂直下去十多米的距离就是野猪所在,整片山谷被两座大山夹在中间的凹地,他又回首望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却已看不见半点痕迹。
“发消息吧!”简国维见吴也上来了,便掏出了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余良见此,当即便从背后抽出了五六支箭矢,就要朝着野猪射去,旁边的吴也是如此,刚发完消息的简国维速度更是一绝,因为他不知道张玄崇会不会使出让声音消失的手段……
可就在三人刚要射出箭矢时。
嘭、嘭、嘭!!!
整片山谷里却轰然炸开了三声如雷动般的闷响,余良下意识的朝响声传来处看去,他只见张玄崇高高跃起,手中巨弓不住的颤抖,而他身前的杂草却平铺倒伏在地,三道蔓延至山谷深处的白色气浪正缓缓散去……
随后他耳边便不断传来咻咻声,那是吴和简国维的放箭声,下方野猪的哀鸣声让他回过神来,连忙朝着下方不断放箭,可此刻山谷里的野猪却在受惊之下,不住的逃窜,能留给他的少之又少……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石头上的三人终于停下了动作。
“过瘾啊!真他娘的过瘾……”简国维将弓挎在背上,看着下方的景象,口中连呼过瘾。
随即他给两人各自扔了一支烟后,他自己也点了一根,重重抽了一口,待吐出时,两个鼻腔犹如火车头般喷出浓白的烟雾,另外两人也如他这般,口鼻中倾泻出浓白云雾……
张玄崇此刻已经下到了山谷里,他听见简国维的呼声后,看了眼那崖璧上方,被那道道烟雾给惊了一下。
不过,确实过瘾!!
他嗅着草丛中散发出的血腥味,面上露出笑意。
片刻后,三人也从上方下了山谷,等他们拨开稠密的灌木丛来到张玄崇身旁,看到那一头头几乎被拦腰炸开、死相凄惨的野猪时,纷纷将头给转到了旁边。
余良更是有想要呕吐的迹象,连忙给自己又来了一根烟,好悬没将中午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呕……”
“张哥,你也太变态了吧……”
他瞟了眼张玄崇在那用一只箭拨动着从野猪下腹流出来的花花绿绿的肠子时,终于是忍不住了,刺鼻的腥臭味加上视觉上的冲击,让他口中的香烟被胃中的固液混合物给顶了出来,余良扶着一根腰粗的大树哇哇吐了起来,待他好受了些后,直接不敢再看那边,但口中还是有些抱怨……
“这算什么?你打了这么些年的猎,还没见过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吗?”张玄崇将手中有些弯曲的箭矢给扔到一旁,用手扇了扇飘过来的味道,不由的有些好笑。
他有个舅舅,在以前私下里也会打些野猪什么的,他被熏陶的多了,对于这种场景不说视如无物,但也不会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