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傅寒洲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周遭寂静了十秒。
南婉贝齿轻咬唇瓣,强压着心头的委屈。
而傅寒洲视若罔闻地继续翻阅画集,许久后抬头看她,漫不经心地问:“南助理,还有事?”
南婉被他这话气得快哭出来了.
怎么可能没有事?
他自己说的她可以拿那件西装去卖,结果她真的去转卖,又被他追着举报……
她不善于争辩,哪怕不高兴,声音也听起来软软的,“傅律师,如您所说您是上层人,何必跟我这种贫民窟的人计较呢?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跟您道歉,请您不要老是这样欺负我了……”
傅寒洲脸色顿阴。
李昂虽然听不懂,但眼见气氛越来越紧绷,索性也不含糊了,立道:“傅律师,我去看穆总来了没。”
说完逃难一样地离开。
会议室只剩下南婉和傅寒洲。
空气沉寂片刻,傅寒洲拿起湿巾擦了擦唇角,喜怒不
明地发问:“你刚才说,我欺负你?”
不等南婉回话,他又沉声补充:“如果我没记错,当时自己扑上来弄脏我西装的,是南小姐。”
南婉噎住,口舌争不过他,忍着心头酸涩,眼里止不住的泛起点滴泪光。
“是我用词不对……我、我会赔您钱的。”
话落,南婉认怂地转身欲离。
忽然身后传来傅寒洲深沉的话音:“南小姐,生于贫穷不算卑微。”
“但用所谓贫民的出身来卖惨,觉得全世界都该因为你的贫穷而去怜悯你、包容你犯错,这种心态才真正让人看不起。”
南婉脚步一顿,整颗大脑僵住。
以前这位大律师一言一行还算是不失礼貌,哪怕是伪装出来的,起码他还愿意伪装。
但这次,他竟然如此毫不掩饰地表达对她的厌恶……
话都说开了,南婉也不藏着掖着,转身看向傅寒洲,低声地问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那请问傅律师,穷人
卖惨,富人害命,哪个更令您唾弃呢?”
傅寒洲眸光一沉,“后者。”
“既然如此,您在唾弃我的时候,又是怎么看待您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