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丫这会儿打的正猛呢,当然了她也会挨几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挨的几下跟挠痒痒差不多。
有人注意到林云清站在边上看,就打算抓住小的来威胁大的。毕竟这个大孩子他们真对付不了。那个他们的老大冲过来伸手,就要掐林云清的脖子。林云清往旁边一闪,躲在了他背后,一脚踹在他腿弯处,那人踉跄一下跪在了地上。林云清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粉碎性骨折。那人躺在地上抱着脚哀嚎。
周三丫也把几个人打倒在地上了,又挨个踩断了他们的腿。
院子里霎时间痛哭之声响起。林云清把包袱又给周三丫背上。两人走出院子继续赶路。
走出了镇子,周三丫才反应过来,“小丫,这包袱是哪儿来的呀?”
林云清也是无语,小声的对她说“这是昨天晚上我们睡觉的那间房子里找到的,有衣服鞋子,还有饼子呢。”
两姐妹和路上逃荒的人,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都是灰头土脸破衣烂衫,但是两姐妹的精气神要比别人强上数十倍,而且走路也比别人快的多。当然这是林云清故意放慢的速度。
随着逃荒的人流走了两天,这两天不再吃辟谷丹,吃的是包袱里的杂粮饼子。就怕周三丫反应过来,跟别人说这些天没吃东西也不饿。有心人如果听了这话,就会联想到两姐妹的不寻常。再把她俩当妖怪处理了。这样的麻烦林云清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的。所以一天就吃一个饼子,让周三丫多饿一段时间,这样她就会把没吃饭的那段时间给忘了。
这天她们走到了一个城池,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不过城门是关着的。逃荒的百姓成片成片的待在一起,目测得有两千人之多。看来成片的应该是一个队伍,或者是一个村子的人。那些三三两两待在一起的也不少。
林云清四处张望,在一个队伍的边缘位置有一老一少两人,坐在那里休息。老的看不出年龄,不过看着挺和善。小的应该和她年纪差不多。拉着周三丫就走了过去,来到他们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这会儿正是热的时候,也没个荫凉。大多数人都撑了棚子,在棚子下面休息。这一老一少就撑着衣服,挡点儿太阳。林云清从包袱里掏出水囊喝了一口。掏出一个饼子掰开,递给周三丫一半大的,自己拿着一块小的开始啃。饼子在包袱里几天了,硬的硌牙还噎得慌。周三丫接过饼子也不舍得吃完,又掰了一半塞进她的包袱里。手里就剩下一小块,也吃了起来。水她都没舍得喝。
旁边的小孩儿看着她们吃饼子,暗暗咽了咽口水,把脸扭到了一边。林云清看他就知道,这家教不错。看来她找对人了。就把刚才周三丫刚才塞进包袱里的一小块饼子又拿出来,递给了那个小孩儿。老者慌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年月都难,你们也省着点儿。”
林云清说道“老人家,我想向您老打听些事情,这就当是报酬吧。”
老者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随手接过了那块饼子,递给了孙子。那小孩儿没吃,装进身边的袋子里了。
“老人家,我们也是跟着家人出来逃荒的,前些天跟家人走散了。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走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林云清问道。
老者说道“这里是安昌府城。”
通过跟老者的聊天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是大启朝,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国家的西北地区,但是离边境还很远。这两年西北大旱颗粒无收。朝廷也迟迟没有赈灾,不得已之下百姓才南下逃荒。这安昌府就是干旱最严重的,周边还有好几个州府都差不多。这次大旱一共四府二十多个县,受灾民众多达百万。出来逃荒的就有六七十万人。再往南去就是平洲府,过了平洲府老者也不知道了。
往南最少也得二十天才能穿过平洲府。但是没办法,还得跟着逃荒的队伍走。这个时代去哪里都得要户籍,偏偏原主两姐妹的户籍,都在他们爷奶身上放着。可见当初丢下两姐妹,就没想到她们或许会活下来,户籍都没给她们留下。
跟着逃荒队伍,到了能落脚的地方,官府会重新登记办理户籍,这样能少很多麻烦。如果没有户籍去别的府城,官府就会当逃犯一样对待没有户籍的人。想重新办理户籍那是相当难的。
户籍就相当于现代世界的身份证,户口本。在现代世界没有身份证,那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