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被他这一叫吓了一跳:“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车夫手里的灯已经被摔在雪堆里扑灭了:“死,死,死死人了!”
他哆嗦着向后退了两步,就把自己团成团,发起抖来。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水澈立刻跑上前,看到那男子头上插着一根发簪,发簪另一端从他眼眶脱出,已然气绝身亡。
水澈看过去,发现这根发簪精巧秀丽,十分地细,是女子常用的。
水澈举目四顾,竟没有发现一点脚印。
难道死者自己用上乘轻功飞来,专门死在他水澈的马车前吗?
羡鱼脸色有些黑,正要说话,水澈吼道:“车夫,你真的没碰到过他?”
车夫已经没了主意:“是,是啊……”
“这人从哪儿出来的?”羡鱼眉头一皱,看着平整的雪面,也有些疑惑。
车夫似乎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只用手一指,就把头埋在了臂弯里。
“追!”羡鱼和水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两人迅速追去,哪里还有人影?
“呼……呼……”既要追求速度,又要防着脚下湿滑,羡鱼这一路跑得十分辛苦。
“累了就歇会儿,”水澈扶住羡鱼,心中十分疑惑。
这具尸体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究竟是巧合呢?还是有人要借他,来诬陷自己。
羡鱼摆手:“不,不能歇……”说着,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怎么?”
“葵水。”羡鱼呼口气,水澈一听急了,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水澈皱眉道:“我们回去。”
“别这么着急回去。”羡鱼抬手制止,“若是别人遇到这件事,也许就不那么奇怪,你身份特殊,想要背地里搞垮你的人,还是能数上几个的。”
羡鱼又开始疼,说话也就直来直去的,只求以最快的速度表明自己的观点。
水澈一听立刻停下脚步。
“我们找找,看有没有线索,”羡鱼想着,“还有,得有人去通知太爷爷和黄捕快两个管事的。”
水澈点头,留神注意着脚下,在追赶的道路上走了两趟,除了雪地上的脚印外,什么都没有。
羡鱼举着手里的灯笼仔细瞧着,一组脚印是水澈的,他抱着自己脚印就比平常深重,有一组是自己的。
另外一组……
另外一组脚印,几乎将厚厚的雪层踏破,羡鱼皱起眉头来:“会不会是死者的?”
“不,这是凶手的。”水澈说着蹲下来。
自己踩在脚印旁边,故意用力踩下去,发现这个脚印的主人,脚比自己还大一号。
这一实验,也证明了凶手确实是抱着死者,故意将他抛在人前。
“我们回吧。”再次走过死者身边,水澈捂住羡鱼的双眼,“别看。”
羡鱼倒好奇起来:“你就不怕吗?”
水澈闻言,笑了一笑。自己上辈子惨死火海,而这人一击致命,远没有自己受的痛苦多。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为夫自然不怕,只是,不要和小泽说这事。”
羡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小泽他才多大呀,听了怕是要几夜几夜地睡不着,”
两人回到家中,发现水泽点了不少蜡烛,他自己眼巴巴的守着一桌饭菜,还一直用一只碗喝着热茶。
水泽看见他俩,眼睛都亮了:“兄长嫂嫂,你们终于回来了,快趁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