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耻辱之日,而北疆使臣却挑选了这个日子拜圣。
青衣女子听到二人谈话,碧眸之中蕴含哀愁,北疆入京拜圣为假,蓄意发动战戈为真。
她明白西方虽有云麾将军坐镇,但楚将军年事已高,纵观疆土之内年轻一辈之中,将才之人更是鲜少。
而北疆除了有北拖努哈这老一辈名将与楚将臣齐名,年轻一辈之中还有盛名在外的格格撘革燕与齐哈长喇,大观虽是七国之首,却无帅才一人可用。
宁守道忧心道:“下官现已不在京中任职,褚掌史,你贵为司天台掌史,还望警醒陛下,这北疆使臣来意不明,可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褚卟点头道:“宁大人有心了,这件事圣上已有打算,而且君心难测,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忠君策、柬其弊,逾言之下,圣心难免驳怒。”
几年前宁守道在京中,圣上还算贤明,如今宦臣当道,圣上这些年来脾气愈发难以捉摸,褚卟的话圣上又能听进去多少呢,念及此,褚卟还有些怀念这位宁大人在京的日子。
“罢了,圣上既然已经有应对之策,是下官多虑了。这些事就交给左相去烦恼。”
宁守道的思绪转回秀场之下,说道:“我们今日只谈风月,不论其它,看时辰,也该开始第一轮的比赛了。”
褚卟其实更关注这次谁能夺得头筹,随意道:“宁大人主持诗赛便是,褚某就在这里看看我大观的能才之士。”
青衣女子把目光放在了梯台之下,望着这些寒士,心中喃喃道:“师傅所说的应劫而生、拯救苍生的帝王星,应该就在这些人当中,也不知是哪一位。”
许祁安在青衣女子出现时,目光就没挪开过对方。
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尤其是青衣女子衣物上的刺绣,上边绘着四足牲鹤,他寻了那么多年,终于看到了当年出现在许家的四足牲鹤臂绣。
端绮炼拽了拽许祁安,“怎么,这女子清丽脱俗,看入迷了?”
许祁安收回目光,打趣道:“她如何貌美,也不及绮炼姐你风韵动人,我甚是好奇她碧瞳银饰,似乎是异域人。”
端绮炼看了青衣女子一眼,端详道:“确实不属于我们大观人的外貌,这面容,修鼻棱颌,碧眼域服,这种服饰与面相应该是曼罗国之人。”
“曼罗国之人。”许祁安问道:“绮炼姐,你之前可曾见识过此种臂上修鹤的服饰吗?”
端绮炼若不是许祁安提及,她还真没注意青衣女子臂上绣着四足鹤。
她疑惑看他,道:“我二叔是贩商,经常互通各国物品,这类服饰倒是常见,不过,这种图案不曾识得,你问这些做甚?”
许祁安道:“没什么,就是看她所穿衣物甚是新奇,有些好奇罢了。”
“你要是喜欢,我托人给你也买些这类服饰。”
“不用了。”
此刻,辰时已至,李修远身为此次诗赛掌仕,来到秀场梯台之上,俯瞰着众多年轻学士,开口道:“各位年轻学士,承蒙各位位临,此次诗赛大会即将开始,与往年相异,这次大会除了李某评判之外,还有博学多才、家喻户晓的天澜院史老作为这次诗词歌赋的评鉴人。”
众人听闻,也不足奇,见到史老来的那一刻,就有不少人纷纷猜测史老来此的目的,知道这次比试没那么容易,史老可是出了名的严厉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