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领头的是一位鹤发老者,在他身后是一中一少两位男子。
守在汪一喵所在的牢房外的家丁见三人到来后,立即纳头行礼,并将牢房的房门给迅速打开。
三人走进牢房后,见到已经晕厥的汪一喵,那名鹤发老者旋即扭头对身边那位面目狰狞的中年人说:“过仁,把他给弄醒。”
那名叫齐过仁的中年人当即维诺地点头领命,然后快步走到汪一喵身前,拎起放在一旁的一桶水,直接泼在了汪一喵的脸上。
汪一喵顿时被惊醒了过来,睁开有些疲倦的眼皮,眼前却还有一条垂直而下的水帘,过了一会后,水帘接近枯竭,化为几滴水滴不时地搅扰着他的面颊,而他透过水滴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只见这里是一间四面挂满了各种刑具的牢房,地板上还残留着许多没擦干净的血渍,整个房内漂浮着一股令人作恶的腐臭味。
在他眼前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而在中年男子身后坐着一个鹤发老者,在鹤发老者旁边又立着一名青年,当他看到那名青年时一眼便认出了对方,那不就是齐恒益吗?
那名凶煞恶煞的中年男子见汪一喵清醒后,立即退下身去,将鹤发老者露在了汪一喵面前。
鹤发老者微笑着说:“你叫王汪是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一个才一级修为的年轻人就敢去抢劫洛世家,难得有这番勇气。”
“你们齐家不会是帮着洛家对付我吧?”汪一喵无畏地说。
“我们齐家从不会帮着洛家,你别信口雌黄。”齐恒益忽然恼怒地说。
“不帮着洛家为何要捉我?”
齐恒益刚想说话,鹤发老者就抬手示意他闭上嘴巴。
鹤发老者笑着说:“年轻人就是冲动啊。”
没有人能搞清楚他这句话到底是在说齐恒益还是在说汪一喵。
鹤发老者旋即又道:“我们捉你自然是为了我们齐家。”
“我承认我对付洛家时利用过你们齐家,但并未做过任何有损你们齐家利益的事,你们齐家到底为了何理由来捉我?”
“要理由的话,单是你利用我们齐家这一条就足够了。”鹤发老者轻描淡写地说。
汪一喵顿时哑然,面对一个以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够任何处置自己的强权还有什么话好说,在强权面前,他可根本没有可以去说理的地方。
鹤发老者顿了一会后,坦言道:“有时候我们齐府捉人的原因并非是那人损害过我齐家的利益,也有可能是那人有益于我齐家的利益。”
汪一喵瞬间明白自己属于哪一种,当即恼怒地问:“有益于你齐家利益的人不应该是八抬大轿地请回来吗?哪有直接捉回来的道理?”
“可是你当时要逃呀!”
“我得罪了洛家难道还不快逃出风道城吗?”
“可是最后你看到我齐家的人你也跑了呀。”那名鹤发老者似乎怎么说都是他有道理。
“你齐家人追得那么凶,我能不被吓跑吗?”
“你是做贼心虚给吓跑的吧?”
“我对你齐家有什么可心虚的?”汪一喵说出这句话都觉得心虚,于是旋即改口说:“那我现在不逃跑了,你们能放我下来吗?”
他现在头痛欲裂,难受得要死,而且浑身乏力,被手镣脚镣锁住的手脚勒得几乎没了直觉。
“要想我放你下来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此时的汪一喵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察觉对方老狐狸的诡计。
“之前是不是你给我们齐家通风报信的?”
“不是。”汪一喵立即拒绝承认。
鹤发老者笑了笑,说:“年轻人,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其实不用问你都知道之前就是你给我们齐家通风报信的。”
“真不是我?”汪一喵坚决不承认,他一听就知道承认后没什么好事。
“演得还挺像。你知道我们为何能够那么快就派人捉住你吗?”
这个问题的确是汪一喵一直想不通的,但汪一喵再次不明白为何鹤发老者忽然问出这个问题,莫非这和暴露了他就是给齐家通风报信的人有关?
鹤发老者不等汪一喵回答,就继续说:“从你给我齐家通风报信说洛明富要在草木街交易一株紫蝶草时我就怀疑你给我们报了假信,虽然紫蝶草的确能够帮助灵校修为的人在冲破瓶颈时稳定晋级,但整个风道城是老夫的天下,老夫的眼线遍布全城,有人从老夫的眼皮底下带了一株珍贵无比的紫蝶草进风道城,老夫却收不到半点消息,老夫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可能。”
汪一喵顿时感到懊悔,当初他故意说洛明富要交易的是一株紫蝶草,为的是放更大的诱饵来保证鱼儿肯定上钩,可没曾想这反倒成了自己的破绽。
“你之前给我齐家通风报信的内容都是真的,为的就是报这一次假信吧?”
汪一喵没想到鹤发老者竟然猜得这么准,一眼就把自己的小心思给识破了。
“虽然老夫怀疑那是假信,但老夫还是从外面雇了一批人照着你的预计安排在草木街内。
“另一方面,老夫又在揣测你为何会选择草木街。老夫最初想到的是因为草木街晚上特别僻静,僻静的地方适合做各种坏事,比如杀人。
“然后老夫又在想,要把我齐家的人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是要干什么呢?老夫不觉得有人会在连续给我齐家通报洛府诸多秘密后就为了骗杀我齐家一队人,而且我齐家会派什么人过去你完全无法确定,所以老夫推测你不是要对付我齐家,把我齐家人引过去只是为了借我齐家的刀杀人,让我齐家帮你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