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伸手去抢,他举高了手,却恰巧比她能够到的高度高了两公分,她跳起来,他相应的往上再举了举,就像戏弄宠物一般,含着似有若无的冷笑凝视着她恐慌到极致的眼眸。
“我想想,你父亲缠绵病榻许久,一定过得很沉闷,怎么说才能让他老人家印象深刻呢?”
“不,求你,不要……”眼看着他的手指缓缓向接听键移动,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阻止,却像握住了钢铁一般无法动摇半分。
“他一定会问我是谁,怎么回答?”他一扬眉头,笑意更深。
“不,不要……”她语无伦次,本能的拽着他的衣袖想把他手臂拉下来,用尽了全身力气,只听一声清脆的响,他衬衣袖口的纽扣被拉扯掉,宝石扣子落在地上。他意味深长的微微眯起眼:“扯我衣服?想通了,准备尽你的本分了?”
林若初眼中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滚滚而下,若父亲知道自己自己和他这样纠缠不清,后果只有两个,一是直接被气死,二是放弃治疗回家等死,尊严与骄傲与父亲的性命一比皆是微不足道,她用力抱紧他的腰,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去,抬头祈求的看着他道:“陆先生,求你,只要瞒着爸爸,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长久无人接听,父亲那边挂断了电话,铃声终止,静谧的室内只余她哀哀的哭求之声。
“是吗?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可有听?”陆维钧把她的手机扔在床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用力推开,她跌落在地上,还没缓过气,电话又来了,眼看着陆维钧举步就往床边走去,她惊住,用力抱住他的腿,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死死不放。
“放了。”他停下,冷冷道,“别逼我踹你。”
“不……”清润的嗓子已经哭得嘶哑,每一个说出来的字仿佛都被泪水浸透,“求你,陆先生,我这次是真的不敢再不听话了,我不会再和桓之和风少联系,我会乖乖在你身边伺候你,一个字都不敢反抗,求求你,不要告诉爸爸,他知道了一定会死的,求你了……”
陆维钧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的眼底,只看到无尽的绝望,他微微一皱眉,手指伸入她衣领,她不敢动,目不转睛凝视着他,满眼都是哀求,见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她咬了咬唇,撑起身子,把胸前的丰盈送进他掌心里。
他冷冷一笑,松开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接电话,她如逢大赦,扑到电话上,抖抖索索的接起,父亲林知闲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温和平缓:“若初,很忙?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我……”她方开口,自己都被嘶哑的声音给惊住,林知闲也发觉了,关切道,“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若初慌忙抬手擦眼泪,苍白的脸颊一片水光。她深深吸了口气,竭力挤出一个笑道:“不是哭……昨天太热,我吃多了冰,热伤风……”
“别骗爸爸,到底怎么了?受委屈了?”林知闲追问了几句,她一张嘴,还是忍不住哽咽声,父亲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她连忙道:“爸爸……是因为……奖学金没了……对不起,现在拿不出钱给你治病……”
“怎么回事?”
她偷偷看了陆维钧一眼,咬了咬嘴唇,轻轻道:“学院里临时决定的……给了院长的侄子……”
林知闲沉默了一会儿,柔声安慰道:“好了,爸爸知道若初是最好的,也是爸爸拖累了你……”他停了停,声音里含着深切的担忧,“若初,告诉爸爸,你是不是为了筹钱,做了些什么委屈自己的事?”
林若初只觉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连指尖都颤抖起来,她定了定神,慌忙道:“没有,爸爸你怎么这样想,听谁说的?”
“刚才医生说我马上要转去省医院,还是单间病房,专家会诊,据说是个姓陆的先生安排的……”
林若初忽然想起陆桓之所说的为父亲尽点心的话,心中大石瞬间放下,又愧疚不已——他这样难过,却如此尽心。她忙道:“爸爸,是桓之帮的忙。”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怎么又姓陆了?”
林若初慢慢解释清楚,只是略过了同陆维钧的纠葛,林知闲却并未一丝欢欣之意:“他困苦的时候你倾心付出,相伴三年,一朝发达,却用分手回报你,罢了,不交往也好。只是这点小恩小惠是什么,分手费?我不会接受。”
林若初大惊,听到父亲又咳了两声,含泪哭道:“爸爸,你的病就是因为拖着才会这么严重,如果这次不除根,今后怎么办?我以前借的钱岂不是白费了?爸爸,求你……”
如此哭诉很久,林知闲终于勉强同意继续治疗,林若初精疲力竭的挂了电话,一抬头,只见陆维钧似笑非笑坐在一边看着她。
她的手机用了很久,林知闲方才说的话清晰的传了出来,房间很静,他听得很清楚。
她忍住心中汹涌而上的悲凉,慢慢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他摸了摸她的脸,慢条斯理道:“林小姐,你这张嘴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真是人才……可怜,你父亲听起来倒是个有骨气的人,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女儿的?”
她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掐着椅子边沿发泄着屈辱的感觉。
“桓之安排……”他心中憋着一股火,却懒得解释,脸上笑意一点点加深,凝视着她躲闪的眸子道,“好了,刚才你对我保证得那么动人,空口无凭,行动给我看看。”
林若初忍住泪意,坐到他腿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颤抖的指尖抚过他结实的肌肉,他低低喘息一声,她闻声坠下一滴泪,正好落在他胸前光裸的肌肤上,他眉头一紧,把她推开,冷笑道:“这就是你的保证?我真是后悔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