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人确实不好惹,时榆再次深深体会到了。
他一路和蝙蝠哥纠缠,从山洞里打到山洞外,山洞外打到山坡底,再打到草丛里,难舍难分,时榆打的相当憋屈。
他不敢让蝙蝠哥和那个匕首近他的身,万一蝙蝠哥和他的刀上有什么神奇毒药,他马上就会在雨林一命呜呼。他只能一直防守,一边退一边看看能往哪跑。
以退为进,要学会能屈能伸。
或许是在山洞里住久了,蝙蝠哥的眼睛不太好,距离远了他还得眯缝眼看时榆。但是他的方向感依旧很准,甚至能预判到时榆的一些动作。
时榆要窜火了。
差不多得了,话不愿意答就算了,非得打个你死我活?
时榆随手掰了截树枝,击剑一样的将树枝刺了出去,给蝙蝠哥刺了个措手不及。时榆趁机又刺了一下,这次树枝沿着蝙蝠哥的颈侧擦过去,苍白的皮肤上顿时一道鲜红的血痕。
“我来做问卷调查。”时榆抖了抖树枝,像在抖掉什么病毒,“愿意配合你就说,我不是打不过你。”
蝙蝠哥眼睛眯缝的更厉害了,看的时榆都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片刻后蝙蝠哥有了动作,他歪了歪头,手摸上颈侧的伤口,然后背后拍出一对黑棕色的蝠翼。
时榆登时绷紧了身子。
不公平啊!怎么还起飞了?!
他稍稍后撤了半步,重心压低了一些。蝙蝠哥双脚离了地,从原本比时榆矮一截变成了俯视时榆。时榆紧握着手里的树枝,蝙蝠哥俯冲下来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曲起双膝要半跪下去,结果腿刚一弯,他就跟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似的直直向前扑去。
扑通着地之前时榆看清了让他扑街的罪魁祸首——一根抹上了漆绿的深浅不一的细绳就架在他腿边,他跪下去的时候正好在这根绳子上面。绳子太细,又锋利,他裤子被割裂了,小腿也被切开了一些。幸得他反应快扑出去了,脱离开来没让绳子割断他的腿。
我真牛逼就摔下来这么一会能看清这么多东西。时榆原地爬起来,仔细检查附近还有没有这绳子。检查的时候他还抽空看了看自己的腿——伤口血汩汩地流,伤口周围还越来越绿了。
命不久矣。时榆当机立断把袖子撕了两条下来绑在膝盖那块。弄完以后他抬起头,一眼看见被踹到树上砸出“嘭”一声响的蝙蝠哥。
转眼一看,前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瘦瘦高高,头发打卷的男子。男子此时也在打量时榆,细长的手里不知道在卷什么东西。
时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走街串巷流行这种打招呼方式?
可是雨林人不是都爱自个儿待着吗!
——
“打包吧。”江浕吃完签子上最后一块肉,含糊不清地对翟野说,“吃饱了。”
这顿饭吃的还算安生,起码后面他们没再跟花散霁他们掐起来,两边各吃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真会长毛。”翟野又递给他一串,“你要真心疼小羽想给他整宵夜吃你就给我打钱,这玩意儿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安检。”
给小羽吃宵夜,给你打钱?江浕眯缝了下眼睛,心觉哪里不对,但脑子糊糊的,一时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我不能当早餐吃吗!”江浕吃到闻着孜然味都想吐了,“别给我了我真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