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稍一休息,路永葆直感到头痛,苦心栽培的儿子死了,朝廷的兵部尚被自己囚禁了,今后怎么办啊?城中肯定有朝廷的耳目,这消息迟早会传出去,到时候朝廷就不是派钦差这么简单,恐怕直接派兵来了。
路永葆思索良久,决定派人去转告义州府的于息烽和路安,让他们守住义州府,不要轻易离开。又从湾甸关和昌陵府调兵,把进省的几条路都封了。
这云中省山多路险,进省的几条道路一封,朝廷就是派十万大军来攻也只能望而止步,这也是路永葆当初想据地称王的底气。
另一边,刘存续监视着西北三镇联军,突然收到路通三人的头颅,大惊,听闻方定已死,心中凄然,于是亲率十八骑赶往昌陵府,留下大军继续监视西北联军。
刘存续一路狂奔,在昌陵府见到了路永葆,只见路永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路永葆这些天一直沉浸在失子之痛中,玉佩的事调查疑点多多,风连成似乎脱离不了关系,可又没实则证据。
刘存续道:“大哥,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啊?”
路永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摇摇头道:“你回来啦,回来就好,先去休息吧。”
刘存续见状,知道再问无益,于是退下。不过,要刘存续休息,他哪里还有心情休息啊,他瞒着路永葆去见被囚禁的风连成。
风连成见刘存续到来,精神一振,道:“三弟,我冤枉啊,就因为玉佩不见了,大哥怀疑我唆使路通使坏。我也不知道玉佩是怎么不见的,现在那个陆超也不见了,我找谁说理去?”
刘存续无奈道:“二哥,大哥的牛脾气上来,我也劝不住。现在你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他也不能肯定你是无辜的,这咋搞啊,总不能一直把你囚禁下去吧?”
风连成叹口气,道:“三弟啊,我倒不担心自己安危,我担心的是大哥。听狱卒说,大哥下令把进省的道路都封了,你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会让朝廷误以为他要造反,到时候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啦。”
刘存续急了:“这,这如何是好?”
风连成道:“三弟,你相信我吗?我们是结拜兄弟,我也不想看着大哥越走越错。我知道你不能放了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只要我出去了,我就可以跟朝廷建立联络,帮大哥说上话,尽可能为大哥争取一个好的结果,你总该不会想看着大哥落得个造反的下场吧?”
刘存续道:“二哥,你说,我怎么帮你?”
风连成见刘存续目光坚定,于是道:“你明天到城外右墙石坎上放三束月季花,自然就会有人联络你。”
刘存续道:“没想到二哥还有人手啊。”
风连成道:“出门在外,难免会有各种意外,总得给自己留个后手吧。”
“好,我知道了,二哥。”刘存续道。
话说风连成被囚,急坏了城外的石样坚,他想带人救出风连成,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只得在那里干着急。
突然,手下来报,有神秘人放了三束月季花,石样坚急忙前去打探。
石样坚悄悄跟着神秘人,来到一处小树林。
神秘人停下脚步,转身对石样坚道:“你是尚大人的护卫吧?你别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明晚城中会放烟花,牢里防守会很松懈,是劫狱的好时机,救出人后你走西门。这是大牢地图,你拿好。还有,你的人被关押在城北。”
石样坚拿过地图,神秘人就消失在树林里。
石样坚看着地图,心想:月季花是尚大人和我的独有联络暗号,别人是不知道的,不管这来人是谁,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好,就赌一把。
石样坚吩咐五十名精锐每人带上三支袖箭,分批混入城中,逐个接近大牢附近埋伏。
衙门旁边一处大宅,是路永葆临时住所,刘存续拉着路永葆喝酒,并劝解路永葆:“大哥,我吩咐了人等下在附近放烟花,不要不开心嘛,走,我们去看看。”说完拉着路永葆坐到院子里准备赏烟花。不一会,烟花如时放,引得城中百姓纷纷前来观看。
石样坚见时候已到,率众人攻入大牢,果然这里防守很松懈。凭着对地图的熟悉,石样坚很快找到了风连成,把他救了出来。
风连成趁人多混进人群,悄悄来到城门西,被刘存续重金收买的门吏开了一条缝,让风连成和两名护卫出了城,石样坚则带着剩下人员回去准备去救白景。
白景等一众四百余人,被关押在城北附近的一处营地,有一百名士兵把守,很容易找到。石样坚知道不能硬攻,他看了天上的烟花,心念一动,想起了放火。自己这些人长期被安排潜伏城外,人人都备有一个火折子,想放火容易。
石样坚将人分散四处放火,放完火之后再回来集合,一时间城中处处火起。
路永葆正在欣赏烟花,心情稍微好了点,手下士兵来报,风连成越狱了。路永葆震怒,还没来得及发火,又有士兵来报:“全城失火,请大人下令救火。”
刘存续道:“大哥,救火要紧。”
路永葆沉吟一下,对手下道:“下令,全城士卒参与救火。”
城北营地,白景见城中忽然四处火起,心知肯定是有人搞事。他给同伴打个眼色,大伙会意,趁机闹事,石样坚见营中士兵松动,知道白景动手了,于是不待人员集结完毕,率身边仅有的三十人就冲了过去。
在突如其来的内外夹击下,营中士兵抵挡不了,一哄而散。
石样坚和白景合兵一处,两人商议一下,以现在实力,想夺城门逃跑那是自寻死路,不仅不能逃,反而要继续全城放火,趁乱方有一线生机。
所谓放火容易救火难,石样坚等人又分散行动,城中士兵一边要救火一边又要抓人,分身乏术,很快城中火势就不受控制了。
刘存续道:“大哥,火大,快撤!”
路永葆举目四望皆是火,无力回天,只得在护卫的保护下冲出昌陵府,退到湾甸关。
石样坚等人也趁机混在人群中冲出昌陵府,总算脱险了。
城外,风连成逃到小树林,碰见了宁煌闪带人前,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安全了。原来得知风连成被囚,宁煌闪集合附近二十名金刀卫来找石样坚商议,不料刚好碰见风连成。
宁煌闪见风连成得脱,急忙带他到自己在附近准备的秘密驻地,同时分散人手去寻找石样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