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心想这样甚好,老师若是入阁掌握权柄,自己又是勋贵出身,难免卷入这二日临朝之争,自己一旦出头,势必将贾家推向风口浪尖。
贾琮又向孙掌柜详细询问了老师府邸所在,便打道回荣国府。
傍晚,贾琮刚到家,春芽就忐忑的告诉他:“爷,下午的时候,大老爷的小厮来找你,让你去东跨院见大老爷。是不是爷打辛婆子的事发了?”
贾琮只回了句“无妨,咱们先吃饭。”
贾赦都跟忘了贾琮这个儿子似的,今儿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他。春芽都能猜到缘故,贾琮自然不会想不到。贾琮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如何应对。
春芽匆匆吃完饭,拿出个厚厚的软布垫子递给贾琮,让贾琮把垫子藏在屁股后。
贾琮看着布垫和一脸担忧的春芽,哑然失笑,贾赦若动手打他,那人是劈头盖脸的,哪里会只往屁股上招呼。随即安慰春芽到:
“无需担忧,我自有应对之策。”
春芽怔怔的看着贾琮,这个时代讲究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不说府里贾宝玉畏惧老爷(贾政)如虎,就是已经成年的贾琏面对贾赦,那也是随时都能被打骂。
春芽再三劝解无果,任贾琮离去,只暗自后悔自个儿因厨房之事连累了贾琮。
不多时,贾琮绕过马房进了东跨院,经小厮禀报,来到了贾赦房,拜见了贾赦。
此刻这位量小识短、无知昏聩、不务正业的半老头子,正在把玩一个青铜孔雀花瓶。
贾琮规规矩矩行完礼,见贾赦丝毫不搭理自己,贾琮便抬起头,立案前,主动说道:
“儿子有一事还请父亲相助。”
贾赦纳闷道:老子还没发难,你倒先开口,还要我相助,助你什么?去打厨房的婆子?
贾琮见贾赦并不搭话,而是怒目瞪着自己,便镇定的说道:
“父亲大人本是府里袭爵人,堂堂一品将军,却曲居在马厩旁。
儿子替父亲不平,只能用心读,将来蟾宫折桂也好替父亲张目。
今日,大学士李宾之,李大人见儿子好学、上进,收儿子为弟子。”
“什么,李宾之?就是那个当世大儒,李东来大学士,收你为弟子了?”贾赦大吃一惊,打断贾琮的话,说道。
贾琮镇定的答道:“回父亲,正是当朝少傅,翰林院大学士,李东来,今日收了儿子为弟子。
老师令儿子两日后去府上行正式拜师礼,还请了诸位师兄前去观礼。”顿了顿,贾琮接着说道:
“儿子囊中羞涩,还请父亲相助准备拜师的束修六礼。”
贾赦即使在朝中没有实职,不常在朝廷走动,但也知道李东来的名头,不仅身为大学士、少博,门下弟子还遍及朝廷中枢、地方。贾赦心里盘算道:
老二向来以读人自居,却没有功名,平日里在老太太偏心的帮助下,把自己压的死死的。
正如这小子所言,自己堂堂袭爵人旁居在马厩旁的东跨院,老二却窃居在荣禧堂,以荣国府之主的身份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