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后,岳梁却没来。
长公主亲自到了大理寺,询问赵缜的案子,“驸马爷出事也有六七日了,请问岳大人有消息了?”
岳梁拱手行礼,“微臣无能。”
长公主轻轻瞥了他一眼,要说这大理寺少卿,放眼朝堂,寻不出几个比他长相更好的。
即便是驸马爷,活着时与他站在一块儿,也能让她立马厌恶上自己的夫君。
好端端的人,想不明白怎么就同晏家那个少夫人传上了丑闻。
长公主拿绢帕捏了一下眼角,“白府一个妾室,还能比驸马爷紧要,用得着岳大人亲自到府上去断案?岳大人这不是无能,是忙得抽不开身啊。”
当今长公主,与陛下并非是亲生兄妹,乃先帝膝下真正的血脉。金勺子养出来的矜贵人儿,自小性子便高傲,儿时连皇帝都骂过。
皇帝尚且为太子时,曾被她刁难,骂他捡现成的便宜——坐享其成。
而皇帝显然也不是个大度的人,先帝驾崩,他坐上龙椅后,头一个收拾的便是这位皇妹,是以,这些年吃了许多亏后,长公主的性子已经收敛了许多。
岳梁面色不动,垂目道:“人命于岳某而言,不分贵贱,驸马爷的案子,岳某正在彻查,待有了结果,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倒是忘了,这人是块硬石头,滴水不进。
人死不能复生,她这几日算是终于体会到了这个道理,人啊,还是自己活着最紧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人突然没了,本也伤心,可被赵老夫人这么蹉跎几日,那份伤心便也淡去了许多。
再一看跟前这位周正体面的大理寺少卿。
人外有人,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若是自己有机会再等等,如今的日子,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都怪当年着急,乱去投医
倒不是随意抓的人来,两年前赵缜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初次相见确实让她眼前一亮,动过心。
又如何呢。
是个短命的。
长公主故意不答话,也没让岳梁免礼,好好地瞧了一阵后,才漫不经心地道:“岳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本宫就等着岳大人的消息。”
长公主走后,岳梁到底没再去白府,让人传了信,“明日一早本官再过去结案。”
樵风听得稀里糊涂的,“主子有眉目了?”
案子不是还有隐情吗。
岳梁起身,把案宗合上,交给他,“
也该给他们点时间做准备。”
—
消息传到白府
白府的人终于喘回一口气。
白明霁歪在软塌上
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睁开眼睛后
只听清楚了一句
“知道了。”
白明霁揭开身上搭着的毯子
走出门口
便见晏长陵一人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一边宽袖从椅子上搭了下来
肆意地垂在青石板上
被夕阳照射的青石泛着莹莹亮光
春风一佛动
轻纱般的锦缎缓缓舞动。
阳光的干净
真能透彻心灵。
一副翩翩公子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