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第8章 登顶

晚上9点30分,终于登顶。

西瓜刀少年沈楠是第一个到达楼顶的,他在楼顶巡视了一周,发现这里是个空中咖啡厅,此时的咖啡厅已经人去楼空,价格牌上写的冰美式一杯65元。

“65喝一杯冰美式,估计还是速溶的。”赵成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楠身后,吓得沈楠差点又一西瓜刀过去。

“我说你这小子看着点你的刀,我不被怪物咬死也得被你砍死!”赵成仁一边怒吼一边往后撤。

“嘿嘿,仁哥,你下次别悄悄地出现在人身后呀,你这样我伤到你也很难免呀!欸——这里怎么”正说着,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走到楼顶的边缘,往下看去,整个城市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

风在楼顶呼呼地吹,常晶晶被吹得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整个城市都没有灯光,一点都没有。”白厉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就站在本市最佳夜景观测点上,现在的这里只有一片漆黑。

“城市的样貌根本看不清。”赵成仁一边用手机往下面照一边撇嘴说道。

600多米的高空,一点光都看不到,这座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厉又想起了那条短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早就已经被预示或者被知道了?所以才会有人给自己发短信?那条短信是只给自己发了还是给了所有人?为什么那个号码永远拨不通?

白厉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头疼,今天所以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尽管自己是做记者的,平时也是见多识广,但是这的确触及了他的盲区,难道真的像赵成仁说的那样,这就是世界末日?那么我们几个人是不是仅剩的幸存者?

“我要找到答案。”白厉喃喃自语被常晶晶捕捉到了。

“什么答案?”常晶晶低声问白厉。

“噢,没有,我是说,你们难道都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黑暗中,白厉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表情会出卖自己的心思。

“你俩在嘀咕什么呢?”沈楠好奇地问这两个说悄悄话的大人。

“没什么,沈楠,司机大哥,我们三个 把这个地方好好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异常,今晚我们得在这里过夜了。”白厉决定今晚在楼顶的咖啡厅过夜,咖啡厅里应该有一定的食物补给,只要把楼梯的门关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或者怪物能够上来,除非那个怪物会飞。

“哎,那个胖子大叔,不见了。”赵成仁突然发现少了一人,大家也意识到胖子好像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几个人分头在楼顶外围看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听到阵阵呼噜声。

胖子大叔早就进咖啡厅去睡了。

“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就进去睡了,这下还睡得着。”沈楠嘟囔着,看来他并不了解胖子的行事作风,其他三人倒是习惯了。

为了安全起见,白厉安排沈楠值上半夜,赵成仁值中间,自己则值下半夜,常晶晶本来也想参与值班但是被拒绝,三个大老爷们在这里不可能让她一个孕妇值夜。

其实他们看到的也不全是黑暗,至少头顶的星星比以往更多了,在这座光污染严重超标的城市,能够看到这样满天繁星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没有人有心思去赏星星。

几人在咖啡厅里用凳子和桌子拼成了几张床,将就地躺下睡了,有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大家一躺下后都缓缓地睡去,但是白厉却一直睡不着,他心心念念着那条短信,反反复复地想起今天的遭遇,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直到后半夜,他都没睡着,也就直接起来接了赵成仁的班。他走到咖啡厅外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满目黑暗,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恐惧上头——如果这个城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他们将该如何生存?说实在话,他对自己以外的人——包括孕妇常晶晶都不太信任,在这种危难之际,任何人都会优先考虑自己......就这样想着想着,他竟然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因为他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天边的太阳升到了地平线上,太阳透过层层的雾气,开始把这个世界现在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不仅仅是这个塔楼的周围,而是能够看到的所有地方,都变成了废墟,这个一线城市所有的高楼,倒塌的倒塌,粉碎的粉碎——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造成这一切?

白厉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一扫而光,心中升起了一股绝望,甚至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告诉他:

“跳下去算了!一了白了!这个世界完蛋了!”

白厉鬼使神差地往前踏了一步,离边缘栏杆仅有半米之远,只要翻过栏杆,就可以摆脱一切。

一根钢筋掉落地面的清脆声响把让白厉瞬间回过神来!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脑门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草,我刚才是怎么了。”他回过身去咖啡厅看了看,常晶晶睡着、赵成仁睡着、沈楠抱着西瓜刀也没起床......胖子......胖子不见了!

白厉转过身去看了一圈咖啡厅门前的区域,没看到人,又去看了楼梯门,没有被打开。

他又转到咖啡厅的背面去——“别!!别!!”刚走过去,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边上,只要稍微往外一倾,他就能整个人自由落体。

听到白厉的声音,那个身影并没有回头,语气绝望地说:“昨晚,是我近半年来睡的最好的一次。今天早上我起来,看到这个城市现在的样子,我活下去的希望,已经和这个城市一样,支离破碎了。”

“不至于!不至于啊!胖子,啊不,大叔,大叔你听我说,这不是世界末日,我们还可以活下去!”白厉伸出手想去勾胖子,可是那胖子站在栏杆上,自己贸贸然过去怕是两个人都会掉下去。

“不,你不懂,现在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我都难逃其咎。”

什么?

白厉彻底懵了。这时候其他人听到声响也来到了白厉身旁,他们站在大叔的身后不敢轻举妄动,常晶晶的长发在风中凌乱,看到胖子这样子,她心跳加快感觉到肚子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大叔,有什么你下来,我们都能够解决的!别想不开呀!我们要做英雄!”沈楠说着就要过去拉他。

“别过来!”胖子侧过头来喝止道,看到沈楠停下脚步后,他又缓缓地念出了一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念完那句话后,他就往前一倾,落了下去。

常晶晶终于疼得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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