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宫。
李颢天拿着手中密奏,哪怕身为帝王,城府深沉,可看到这消息时,也难免惊愕当场。
他曾从庆王口中猜测,顾元清或为宗师之上,但庆王毕竟只是真武境,也难免可能误判。
而眼下,天竹老人姜洪广一剑丧命其手,其中意味,便不言而喻。
若非宗师之上,岂可一剑斩杀宗师?哪怕此人不是顾元清,也必是顾元清身后之人。若非如此,不至于几次出手。
李颢天沉思良久,开口问道:“秦宗师可有回都?”
“禀陛下,尚未回来,想必是因为一些事儿耽搁了。”
李颢天颔首。
“大伴,宣庆王叔来御房。”
“是,老奴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庆王来到御房,躬身道:“老臣拜见陛下。”
“王叔请起,坐下谈话。”
“谢陛下赐座。”
庆王坐下之后,方才问道:“陛下深夜召老臣过来,不知是何要事?”
“王叔先看看这。”
李颢天递过密奏。
庆王双手接过,只一眼就看得出这秘奏来自神鹰卫,他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神色微微震动。
片刻后庆王放下信来。
“陛下这是准备告诉老臣实情了吗?”
李颢天使了一个眼色,徐莲英躬身退下,斥退了周围的其他人,守在御房外。
这时,李颢天才苦笑道:“上次王叔问朕,为何不将顾元清情况告知于你,现在朕回答你,其实朕也不知。
不瞒王叔,去年之事,按朕的意思,这顾元清万死不足以泄心中之恨,是妙萱执意留下了他的性命,才将之囚禁北泉山。
那里说是禁地,实则不过荒废荒山,只让镇守山下魔域封印的禁卫军顺带看管。
本想让其孤老终生,也算惩罚。
可半月之后,妙萱突然告知于朕,她身怀六甲,一心寻那长生之道,不愿留在皇宫,便欲诞下此子为我李家之后。朕本是不许,但终究耐不过她的性子。
而眼下,这顾元清之名传遍天下,藏已是藏不住了,不论是顾元清还是他身后之人是宗师之上,这囚禁二字都已不妥。但是,此事关系我大乾皇室颜面,朕也无他人可以商量,所以便请来王叔。”
庆王沉思片刻,问道:“陛下可有下发诏?”
“自然不会,只是口谕。”
“那陛下其他的都先且不用做吧,听说顾元清喜欢看,不如回头让人送些上去。”
“那顾家……”
……
宗师被人一剑斩杀,此乃江湖头等大事,消息就如同长了脚,未过几日就传遍天下。
距离北泉山约三百里外的临平县。
一家茶馆内,一个四十来岁的说先生在台上眉飞色舞,舌绽莲香,一边说,一边拿着折扇比划。
“说时此,那时快,只见银光一闪,卷起千层风,万层浪,那天竹老人定睛一看,才发现一道剑光袭来,吓得肝胆欲碎,情急之下,使了個夜战八方,只将手中冰魄寒玉竹舞了个密不透风……”
“哈哈,栗康,你要笑死我啊,那可是宗师,你说宗师使了个夜战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