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程瑶回到了的竹林茅屋,陪伴她的十几年的家。
虽然简陋,但很温馨。
昨日一夜未归,姨娘应该担心坏了。
为了宽慰她,程瑶决定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
算来已经好久没和姨娘一起坐下来好好地聊天吃饭了。
或许她更应该珍惜这几天的短暂时光。不,绝不会只有这几天,一定会长长久久。
程瑶的内心还是有些怕,怕一切未知的降临。
人越心怀美好,就越恐惧死亡。
她不晓得三日后到底会怎么样,逝去或者重生。
虽然那颗孤傲的心让她白天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她永远骗不了自己,永远骗不了那双止不住颤抖着的手。
这可能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因为那场劫难才就落下的毛病,每当自己内心惊恐无比时,就总是会这样。
在姨娘面前,她当然一切如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有说有笑。
“你那个新认识的朋友,怎么这几日不见他来啊。”巧姨问道。
“他,他还有脸来!”程瑶轻哼了一声。
“你们吵架了?”巧姨追问道。
程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不想告诉姨娘这么多事情,但她编一个谎话就需要用十个谎言来掩盖。所以只得随便说几句搪塞过去。
晚饭后,程瑶望着窗外,隐约觉得有些异动。
等照顾姨娘休息后,自己才偷偷跑到竹林深处练功。
不过没练几下,便戛然而止了。程瑶此刻只觉得心烦意乱,恐怕再练下去便又会走火入魔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明三日之后就要抉择生死,还要装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替别人做这做那,竟还答应李洛帮忙交接银两。正常来说自己不应该抓紧时间潜心修炼才对么,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她自当心如明镜一般,为何还要装出一副高姿态,来给谁看呢?
好面子这种毛病真的会耳濡目染,谁让自己那不靠谱的师父和那双威镖局的老家伙都是这样的人呢?自己的命运只有自己掌握,说别的都毫无意义,三日后的对决谁都代替不了自己。
就像今日那位打扮如公子的姑娘所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
“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了。”
程瑶发现了树林里有什么动静,李洛果然在不远处看着她舞剑。
“好剑法啊。不过没想到你的耳朵挺尖,竟然能发现我。”李洛拍手现身。
“哼,心里有鬼的人,影子也会跟着乱动”程瑶翻着白眼道。
“怎么,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带着姨娘连夜逃走?”
“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走了之也是人之常情,难道真的在这里坐以待毙么?”
“我未必就会输。”程瑶眉毛轻扬,淡淡道。
“恩,现在想起来,开始恶补武功了?”
程瑶方才心情就烦躁的要命,李洛这句不冷不热的话,恰好点了她。
“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程瑶的眼神中充满了阴郁,同白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女人心海底针,李洛实在搞不懂程瑶的心思,也不敢再反驳什么。
只是目送程瑶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家中,程瑶无助的侧头趴在桌子上,手指尖挑拨着蜡烛红色的火苗。轻微发出一点真气,火苗就猛地跳动一下。
“什么凌空指法,在我手上使出,也只不过是能高速抛出骰子点穴的雕虫小技,根本毫无威力可言。或许,我根本就参透不了其精髓所在。。”
程瑶突然想起前日在岳朗清给的那几本秘笈中,所载的武功心法,是她以前没见到过的。虽然墨迹很淡,十分模糊,难以辨识,当时因为时间匆忙,便没有深究。
此刻想来,又仿佛大有玄妙之处。程瑶决心研究一番,说不定会大有帮助。
她翻开那本「凌空指法」的秘笈,一字一句的仔细研读,猜测着那些半透明状的模糊字迹。可是只看了片刻,就觉得眼睛刺痛,精神疲累。因为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整整十二个时辰没有休息过了,看又及其耗费心神,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十分正常的。
程瑶必须抓紧每一寸光阴,于是她打坐吐气,运功调息,闭目养神,以求恢复。
“看来娘留给我的这口诀心法对于调解内息,恢复心神,果然是大有裨益,运气才刚一会儿就觉得精神百倍,疲惫全无。”
精神振奋之后,她觉得眼睛也是分外明亮澄澈了,那些模糊难辨的字迹,此时竟然变得十分清晰,历历在目。她仔细研读,时而频频点头,时而大呼妙哉。看来这些句段所载皆为精妙之所在,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提升。
刚刚兴奋起来,却又唉声叹气,要是有三日速成的方法就好了,这些精要妙法都需日积月累,此时对我又有何用。
于是他又翻开那本「燕舞惊鸿」,除了也有类似字迹以外,竟然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招式方法,但有些晦涩难懂,有些又难堪大用,总之启发良多,帮助甚少,又都是些非朝夕能有所成的武功路数。
程瑶已经将这些都细细研读一遍,那些新的招式心法也已经熟记于胸,日后如何发挥妙用,也只能是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读完这些,也算对心里有了一个慰藉和交代,她轻轻捶了捶肩膀,又缓缓伸了一个懒腰,深深打了个哈欠。
运功调戏虽然管用,也只是抢答一时的精神,真正的困意来袭时,也只能侧头趴在桌上,昏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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