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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夏梨浅唇角微微勾起,“另外两个人算是认下了克扣程子谦份例的事情,念在事出有因,本公主便不赶尽杀绝了,杖责三十,赶出公主府。”
杖责三十。
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是可以承受住的,只不过恢复起来会吃些苦头罢了。
那两人捡回一条命,连连朝夏梨浅磕头,“谢公主,奴才领罚。”
随着惩罚落地,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纷纷退出了大厅。
大厅里只剩了裴知聿和夏梨浅主仆三人。
夏梨浅看向淡绛,语气严肃,“淡绛,把你藏着的东西拿出来!”
淡绛身子一抖,立马招认,“公主恕罪。”
边说边从袖口拿出另一个荷包,那荷包里有整整五十两,且都是银官局新送来的。
夏梨浅被气的胸口不停起伏,拿起荷包就往桃夭身上砸。
“桃夭!本公主待你也不薄,平日里赏钱从未少过你,你为何要去克扣人家活下去的份例?”
那荷包里鼓鼓囊囊的全是银子,夏梨浅气急,下了狠手。
那荷包径直落在她脑门上,当场就出了血。
桃夭抬起头,直视夏梨浅,“公主,奴婢已经说了很多遍是裴质子指使的奴婢。”
看她不要命的跟公主直接呛声,淡绛忍不住提醒,“桃夭,你快些认错,别再拖裴质子下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主心善,会从轻发落你的。”
桃夭横过去一记眼刀,“淡绛,你算什么东西,还敢爬到我头上教训我?”
“桃夭!”上首的夏梨浅拍了下桌子,“谁准许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桃夭深知克扣那么多人的份例和偷盗银两的下场是一样的,都是杖毙。
既是将死之人,桃夭也没什么好怕的,直接对着夏梨浅道,“看来公主真如传言那般,被这新入府的质子迷的神魂颠倒,奴婢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说的话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公主是一刻都没相信过奴婢啊”
“奴婢劝公主一句,离裴质子远些,这裴质子啊,就像是一条毒蛇,怎么都是养不乖的,公主到时被他反咬一口,可别怪奴婢没提醒过您啊”
说完,桃夭癫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她猛的跑起来,径直撞上那红木柱子。
“抨——”
夏梨浅噌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桃夭——”
桃夭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很大,眼神怨恨,缓缓咽了气。
夏梨浅身形晃了晃,她从来没想过要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里面自然也包括桃夭。
她想的是给她点教训,然后赶出公主府,毕竟她在原主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淡绛跟桃夭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看她剑走偏锋,最后撞死在正厅,她终是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上前扶住夏梨浅,哽咽的劝,“公主,这不是您的错,是桃夭姐姐罪有应得。”
“是是吗?”她侧目,率先对上的便是裴知聿那打量的目光。
这番举动,可谓是与原主大相径庭。
原主决计不会露出这般脆弱的神色,杖罚下人在原主那里是常有的事情。
夏梨浅深知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做出些和原主相似的举动来挽回形象,但她看着桃夭死不瞑目的模样,怎么都装不出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